芸芸这姑娘正常的时候其实还挺健谈,而能让两个女人迅速打破壁垒的两个话题一是孩子二是感情,芸芸和杭司都属于后者。
芸芸打量着杭司,由衷地说,“我觉得你长得好漂亮啊,肯定有男朋友了,没男朋友的话那得多少男孩子追啊。”
杭司笑眯眯的,在美貌上她从不自谦,长得漂亮这件事是事实,她向来坦然接受,至于男朋友嘛……
“是啊,我有男朋友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也轻飘飘地钻进了陆南深的耳朵里。
年柏宵跟他一并坐在窗台边上,窗子敞开的,视野之外郁郁葱葱,穿过绿叶就能看见那处奇石。他问陆南深,“她俩在聊什么呢?”
感觉陆南深的脸色有些凝重呢。
事实证明年柏宵的判断没错,陆南深就是有点气不顺,他瞥了年柏宵一眼,“你好奇就自己过去听。”
年柏宵决定不问了。
这人和人之间相处啊,能保持最初见是最好。年柏宵想想这句话也不对,初见陆南深时候他就没什么好印象,优雅都留在表面了。
话说杭司这头,芸芸在听完这话后兴趣一下就来了,十分好奇追问杭司男朋友是做什么的?多大了?长得帅不帅,还催促着要看照片。
“长得肯定是帅,要不然我也看不上啊。”杭司轻轻一叹气。
这话说完,她就觉得如芒刺在背。
邪门了,怎么还有这种感觉呢?
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背对着的就是陆南深,与年柏宵双双坐在窗户边上,中间隔了挺长的距离。他没往这边看,好像在跟年柏宵说话,那应该就没关注到这边在说什么吧。
“杭司?”芸芸唤她。
杭司转过头,见芸芸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就听芸芸说,“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不开心呢?是跟你男朋友吵架了?”
要不说啊,这女孩子一谈到感情问题各個眼睛都挺毒的。
杭司又是重重一叹气,“也算不得吵架吧。”她说着又苦笑一下,“有的架吵还好了呢,他是那种特别让人心累的人,动不动就跟我冷暴力,每次吵架都消失好几天,要不然就总是跟我提分手。”
芸芸啊了一声,好半天问她,“你这么漂亮怎么还能遇上这种人啊。”
“这跟漂亮不漂亮没关系,只能说运气不好遇上这样的人。”杭司一脸愁苦。
“那就赶紧离开啊。”
杭司眼神寂寥的,看着芸芸,“可是我爱他啊,我就是离不开他。”
芸芸怔愣了片刻,嘴巴张了张,半天没说出什么来。
“你体会不到。”杭司又是一声叹,一脸痛苦,“我也知道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很内耗,可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啊,他每次跟我提分手、每次跟我冷战的时候我都快疯了,我就总想找到他,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我怕他再也不爱我了,更怕他爱上别人了。”
窗台,陆南深这边。
刚开始听着杭司的话他还挺闹心的,直到听她来了这么一番话,他也不装着看窗外风景了,干脆扭过头,单手支脸瞅着她。
“芸芸,咱俩相识一场我也不瞒你,这些话我平时不对外说的,我怕别人骂我是恋爱脑,骂我犯贱。但是我觉得咱俩挺有缘的,莪一看见你就很亲切。”杭司轻轻拉着她的手,眼里一汪春水,流淌的全都是委屈和不甘。
芸芸一听,心里也跟着难受,“没事没事,我不会笑话你的,我能理解,爱情这种东西,谁先动心了谁就输了。”
“是啊。”杭司一脸怨气,清幽幽说,“我对他是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而他对我呢,是情不知所终一往而殆……”
窗台这边,陆南深细细品着她刚刚的那句话——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年柏宵听了个岔子,嘟囔着,“什么禽起不起的。”
芸芸听她这么说,心里更难受了。杭司继续拱劲,将袖子往上轻轻一撸,“芸芸,你看。”
芸芸垂眼一看,大吃一惊,“你……”
杭司胳膊上一道一道的,都是愈合好的伤疤,有一道还挺长挺深的,疤痕格外显眼。芸芸吓得不轻,意识到刚刚的反应太大,就压低了嗓音,不可置信地看她,“你自杀过?”
杭司嗯了一声,然后把袖子放下。芸芸见状赶紧帮忙拉了拉她袖子,也生怕被别人看见似的。
瞧着芸芸这个动作,杭司倒是没料到,一时间心里泛软了。
“我俩吵过很多架,有几次吵得厉害了我就忍不住自残,其实就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和关心,但是芸芸你知道可笑的是什么吗?”
芸芸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地看着她。
杭司垂眸,“可笑的是每次带我去医院的人都是我的宿友,从来都不是他,在他眼里,我这种行为可笑至极。”她的拇指搭在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