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公子跑出来了这是?
他跟东北老哥喝酒,吃吃喝喝的,酒劲就成了断断续续,这一刻倒是多少清醒,就笑陆南深,“穿裙子呢你!小二,要盘花生米。”
陆南深没觉得不好意思,随他怎么笑去。一手撑着托盘,托盘之上就一小碟的煮花生,明明市井环境,他却走出米其林服务的标准来。
“花生米没有,煮花生要不要?”陆南深居高临下看着他。
“要啊,要。”年柏宵敲了敲桌子,“端过来,摆整齐了。”
陆南深微微一笑,“好。”
将一小碟煮花生放到他面前。
年柏宵这个舒爽啊,指使人的感觉可真好,并且他指使的还是陆门的小公子呢。
东北大哥笑呵呵说,“小兄弟穿上汉服更帅了啊。”
年柏宵摆手,“我穿裙子比他帅。”
年柏宵没反应过来。
陆南深也没强求他能理解汉语言的博大精深,朝着他一伸手。
年柏宵愣了愣,然后伸手,给了他一个……highfive。
“小费。”陆南深无语。
“什么小费?”年柏宵横眉冷对,“这里不收消费。”
“我收。”
“你为什么不收别人的?”年柏宵质问。
“看心情。”陆南深不疾不徐又补上了句,“而且宵帅不缺这点钱。”
成年人好面子,尤其在外面更喜欢打肿脸充胖子。但年柏宵没这毛病,就见他抬脸,特别真诚恳切地跟他说,“我没钱啊。”
话毕起身,双手一揣裤兜,顺势将兜都扯出来,“看吧。”
真比他脸还干净。
“可以手机转账。”陆南深不动声色的。
年柏宵回答得自然,“我手机上没钱,我是用现金的。”
这倒是真的,这些天但凡用钱他都是拿现。
可陆南深就跟他杠上了,“年柏宵你享受别人的服务,却一分钱小费都不掏你要脸吗?”
“陆南深你还差钱呐?”年柏宵咬牙。
“差钱,我穷。”
“穷个屁!”
“骂人,小费加倍,当封口费,否则我报警。”陆南深站得笔挺似松的,话却说得明目张胆。
东北大哥看不下眼,本来就是个豪爽的人,一起身,“嗨,不就小费的事儿吗?钱能解决的事儿咱就不叫事儿啊,老哥给,来来来和气生财。”
“是钱能解决的事吗?”年柏宵孩子气也上来了,瞪着陆南深,“你就是嫉妒我。”
“嫉妒你什么?”陆南深的情绪稳定极了。
倒是把年柏宵给问愣了,好半天憋出了句,“嫉妒我长得比你帅,朋友比你多,车开得比你好!”
幼稚。
陆南深坚决,“给钱。刚才我听见你用手机买单了。”
听见……
年柏宵瞪着他,很快掏出手机。
陆南深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没看,只是微微一笑,“谢谢。”
然后走了。
年柏宵冲着他背影喊,“煮花生这么少?”
“你怎么不说你能吃?”陆南深慢悠悠的,“标准两人份。”
送托盘的时候杭司笑着问他,“宵帅给了多少小费啊?”
陆南深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笑了笑。手机屏一转给杭司看,她凑上前一瞧,一撇嘴,“可真有他的,都不嫌银行卡里的余额太零碎。”
入账小费:一分钱。
老板娘看着这几个年轻人的互动,满心满眼都是羡慕啊。
跟老板说,“你看那个帅小伙就一直跟着杭司,杭司到哪他就到哪,视线都不带离开杭司的。”
老板被炭火烤得满脸通红的,眼皮一抬嗯了声,“那俩孩子一看就是出身不错,说话办事有礼有节。一个能跟大家伙谈笑风生,一个能放下身段干脏活累活的,挺不容易。”
“哎呀谁跟说这些了,优秀那都是明眼能瞧出来的事。”老板娘说,“我说的是姓陆那小伙子很可能喜欢杭司,要不然怎么那么乖乖听话呢?”
老板哦了一声,这才明白。
两人正聊着呢,眼下的活少了。
小院里的客人吃吃喝喝的也差不多了,三三俩俩的都散去回房。
就听杭司隔空说了句,“陆南深,这里的活不多了,你先回房等我吧。”又补了句,“去我房里吧。”
话音刚落,小院里的热闹就跟瞬间被凝固了似的。
可安静了……
但陆南深还生鲜着呢,正在擦桌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去你房里干活?”
“对。”杭司也没多想,顺口应了一句。
然后才发现所有人都在瞅着他俩。
就,有那么大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