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戚明悦气的眼眶通红,恨不得生吞了青槡。
可这么多人在看着,她既不能说什么,更不能做什么。
否则她一直以来精心维护的形象就全崩塌了。
她从前只觉得青槡是个疯子,没想到,她不光疯,还这么心机和不要脸,她都已经是陛下的宠妃了,为什么还非得要跟她过不去?
是她去过崇州,知道了她跟戚晚的事情,所以觉得好玩,故意来吓唬她的吗?
她怎么不去死!
戚明悦长这么大,都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这么憎恨过一个人,有这么的恨不得让谁立刻马上就去死。
她一眼都不想看着她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青槡可半点没忽略戚明悦眼底那几乎遮不住的气急败坏和憎恨。
很好。
越气越好,越疯狂越好,不生气怎么行动,不行动怎么露出马脚呢?
就凭戚明悦这么一个普通人,绝对做不成那么多事,她背后的人若是不揪出来,她就算是现在真刨了戚明悦胸腔里那颗心,也没有用。
指不定还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她要沉住气,徐徐图之。
这是她一开始就有的打算。
但不知为何,想到连雪印,想到自己完全无法感受那种悸动的心意,她就有些烦躁和着急,有些着急着现在就动手,挖了那颗心。
她想知道,如果她有那颗心,那颗心会为谁跳动。
她有些克制不住的好奇。
不过,当着戚明悦的面,她还是表现的故意戏弄她一样,一边拎着食盒转身,一边催促那些侍卫:“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没看到这位夫人疼的眼睛都红了吗?哎呀,听说这位可是辰王的爱妾呢,你们这么怠慢,辰王可要不高兴了!”
侍卫们愣了愣,虽然没明白辰王什么时候带了爱妾来,但是有人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好置之不理,赶紧去就近找了个仆妇过来,把戚明悦给背了起来。
戚明悦气的现在浑身无力,只能颓然的趴在了仆妇的背上。
看着青槡笑容明媚的冲她挥了挥手,真的拎着食盒往前院去了。
青槡拎着食盒走到前院的时候,看到前院的屋子果然都还亮着灯光,想必是今天赈灾的钱粮到了,连瑾辰他们都通宵在忙活。
她找人问了下连瑾辰的房间,走过去,敲了敲门。
连瑾辰大概是在忙,听到敲门声语气有些不耐烦,“进。”
青槡拎着食盒走了进去。
连瑾辰垂着的余光先是瞥见了裙摆,忍不住皱了眉,当即开口道,
“本王不是说了,让你好好休息,不要……”
“不要什么?”青槡没靠近,在椅子旁边就止住了脚步,扬声问道。
连瑾辰蓦地抬头,看见笑吟吟的青槡,顿时愣住。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青槡。
她拎着食盒,站在夜晚略显昏黄的灯光里,让他眼前一花,不由的想起了戚晚。
他跟戚晚的接触实在不算多,但他们定亲几年,他母妃惠亲王妃极其喜爱戚晚,常常邀请戚晚去栖月观附近的庄子上小住。
戚晚尤其喜爱庄子附近的山,喜欢去山里找药材。
所以总有那么几次,他去探望母妃的时候,就会偶尔遇见她。
她向来温婉大方,每次研究出了什么新的药膳,或者吃食,也会亲自拎着来给他这个未婚夫送过来。
只不过她一向守礼,并不会在晚上去找他,多数都是在白天。
那时候他还没有心仪的姑娘,也觉得戚晚足以与他相配,所以他们相处的还不错。
虽然话不多,却有种相敬如宾的感觉。
尤其是她善药理,每次碰到他有个什么小伤小病的时候,母妃也在场,提起来,她就会说的头头是道,眼睛发光。
母妃尤爱她这副模样,说世间女子多不易,无论是书画才艺,还是厨艺女红,亦或者是戚晚那样喜欢医理的,都是安身立命的本事。
他那时虽未放在心上,却也忍不住会悄悄看她,仿佛那个时候,她确实会比平时看上去更耀眼。
“辰王在看什么呢?”青槡把食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在椅子上坐下来,手心支住了下巴。
连瑾辰回过神。
可戚晚当时再耀眼,也比不上眼前的青槡熠熠生辉。
戚晚身上,永远像是被禁锢着什么,让人不自觉的觉得她有些无趣。
就算她比起京中那些闺秀们特别一些,却也没有特别到哪里去。
所以定亲那段时间,他对戚晚并未有过格外的另眼相待,因为那时在他眼中,联姻是必然的,对象是谁并不算特别重要。
他也并不知道什么是悸动。
现在看着青槡,他却好像一下子什么都懂了。
懂了戚晚被禁锢住的东西是什么。
是天性。
青槡是由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