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青槡呆住。
她怎么也没想到,连雪印后悔的事情,竟然真的跟戚晚有关。
连雪印是在告诉她,若当初他没有早走那一刻钟,就会去救戚晚。
她真的有些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若是那时连雪印没有提前离开,若是连雪印在的话,不用她求救,连雪印也会救她。
可是……为什么?
刚刚连雪印明明说,他并未有过喜欢的人。
似乎是看出她的不解,连雪印同她解释:“寡人多年前有一次受重伤,多亏了戚晚照料,只是那时,寡人心中有事,便未曾答谢。”
“寡人不欲与人有所牵扯,也就没有主动给出承诺。”
“所以后来,得知她在云光台被逼身死,寡人很是后悔。”
“有些因果,总以为不沾染便不会有,可因果一旦形成,便总是要还的。”
他这么说,青槡倒是明白了。
不禁有那么一丢丢的后悔。
她若早知道陛下是这么注重因果,知恩图报的人,她也怎么也得挟恩图报一次嘛!
好死不如赖活着。
但也不怪戚晚想不到,实在是连雪印这个人实在是气场太强,总给人一种不近人情冷若冰霜的感觉。
当初连雪印重伤在栖月观养伤,救人的是师父也不是戚晚,戚晚只是帮忙熬了些日子的药而已,算不得什么照顾,她在栖月观求学那几年,不知道给多少人熬过药呢,若熬个药也算恩典的话,那岂不是但凡生过病的人,都欠了大夫和药童的恩?
戚晚自觉也没有那么大脸。
怎敢真的找上连雪印?
真是阴错阳差。
“那陛下会为她报仇吗?”青槡问。
“不会。”
连雪印回的十分干脆。
意料之中的回答,青槡倒也没有很失望,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失落。
“仇恨这种东西,外人插手,需要时机,若时机不对,便丧失了意义。”连雪印不想让她失望,但是又无法告诉她,他迟了一点没能救戚晚,却又不曾为戚晚报仇,是知道戚晚会回来。
戚晚是凡人,但她那颗心不是凡物。
只是他也看不出那颗心的来历,不敢贸然插手,以免出现不可控的变故。
既然戚明悦被挑中了作为存放的器具,那终将有一天,这个器具会将真正的幕后之人引出来。
他时日无多,只能暂时帮她看着这个器具。
等她亲自来取回属于她的东西。
时机不时机的,青槡也没明白什么意思。
不过有一点是真的,仇恨这种东西,若不是自己亲自动手,那完全不解恨。
当初她被逼走投无路,没想那么多,如今她已经很清楚,戚明悦背后还有其他人,她那颗被夺走的心脏,可能隐藏着她不知道的秘密。
所以比起现在去直接杀了戚明悦把那颗心夺回来,她必须要先把幕后之人给揪出来才行。
青槡还是很高兴的,毕竟她知道了,当时在她被逼上绝路的时候,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彻彻底底的被全世界都背弃了,没有一个人想让她活着。
没有一个人能救她。
原来是有的。
一个她没想过,觉得不可能的人。
原来是会救她的。
青槡心情一下子就好起来,还有心思关心起连雪印的政务:“陛下,你跟我去崇州的话,来来回回怕是要一个月,朝中政务不会耽搁吧?”
崇州在西凉的南边,差不多快要到边境了。
玉京城则是在西凉中间靠北一点的地方,去崇州怎么也得十天左右的路程,再停留几日,来来回回至少要一个月。
“寡人已经让礼部安排车驾去陵州南巡,朝中政务自有留守的官员主持,不会耽搁的。”连雪印回道。
“南巡?”
“是,陵州大旱,情况很严重,等去崇州办完事,可以带你去跟南巡的车驾汇合。”
听到这个,青槡不免有些心虚,“陛下,那要不,你先去办正事?”
连雪印难得失笑:“朝中若只靠寡人一个人做事,西凉也早就不复存在了。”
青槡:“……”
“陛下,去陵州巡视的人选,陛下心中有属意的吗?”
青槡试探着问。
“寡人挑了两个赈灾的钦差,再让宁王一道过去,怎么?你有什么想推荐的人吗?”连雪印问。
宁王,连瑾宁。
是连瑾辰的堂兄。
青槡对他也有点印象,据说人很温和,办事很踏实认真,一直在户部任职。
赈灾的事涉及到钱款,让他去看着,也是情理之中。
青槡其实有点好奇,连雪印封了十几个王爷,作为继承人的候选,但他好像从未表现出格外看重哪一个。
这十几个王爷如今也是在各处担任要职,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