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谦,大明进士。”王谦摇头,他当然认可父亲的成就,但他还是想要区分一下其中的区别。
十五日这天,王谦再次入宫,这一次他拿的是一沓兵部会同馆驿的承兑汇票,每一张一万银,这是承兑汇票的最大面额,而王谦手拿了整整一百张,民间更喜欢把承兑汇票,称之为银票,他入宫面圣是来履行自己的承诺。
因为阶级仍然存在,只有消灭了阶级,才能消灭庄家。
此刻,王谦就是那只手,他将手蛮横的伸进了船引交易之中,而后开始联合松江孙氏孙克弘,掀起了滔天巨浪,没有任何礼义廉耻和约束可言,仅仅十三天后,船引交易就被彻底左右了价格,王谦和孙克弘开始坐庄。
王谦还要细细研读第二卷,他其实对自由说,相当的嗤之以鼻!
自由贸易理论中,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调控供需,自由贸易的一切理论都是基于这个基础去实现,似乎只要有需求就会慢慢衍生出供应,自然而然的补足这一切。
“行吧。”朱翊钧收起了银子说道:“给你算在开海投资里,你现在是112万银的开海投资,按比例占股分红。”
“王谦啊,是不是下手太狠了,即墨张氏的家主,七日前跳了河,整个张氏分崩离析,田没了,银子也没了。”朱翊钧看着一沓银票,叹了口气说道,每一张银票上都带着血。
这个脉络是十分清晰的,随着统治的深入,大明的管理成本在上升,同时对地方的分配也在进一步的增加。
“你这个教训也太大了。”朱翊钧揉了揉眉心,开口说道:“手段应该温和点的。”
“太残忍了。”
“陛下,这就是投机,他们连亏到破门灭户的勇气都没有,为什么要入场?”王谦十分确信的说道:“臣已经很温和了,陛下让臣收手,臣就收手了,没有过分的折腾。”
张氏甚至躲过了兖州孔府的轰然倒塌,结果张氏栽在了船引上。
“其实吧,你爹给你赚下了一份大大的基业,你没必要如此的拼命,倒腾珍珠赚的钱,够你一辈子花了,现在船引赚的钱,你现在手里有五十多万银,伱一天一个太白楼花魁,也够你花两辈子了。”朱翊钧劝王谦不必努力折腾。
孙克弘胆战心惊,甚至通过松江巡抚申时行专门上了一道奏疏入京,询问陛下,是不是要阻止王谦,王谦的手段过于狠毒了。
张家家主计穷,跳了河,张家彻底树倒猢狲散。
即墨张氏在山东密州,也算是个绵延了数百年的世家大族了,钟鸣鼎食,即墨县半数都姓张,王谦这次的操纵船引,直接把即墨张氏给搞散了,这么大个家族,凌云翼动起手来,都是慎之又慎,在张氏配合清丈后,就没有找过他们的麻烦。
“为什么?”朱翊钧好奇的问道:“应该是金银铜铁煤更加重要一些,为什么是驰道呢?”
“陛下,他们活该。”王谦丝毫不以为意的说道:“不给这些遮奢户们一点教训看看,他们还会觉得朝廷管的太宽,手伸得太长,却全然不知,朝廷塑造的规则也在保护他们,这次船引,如此剧烈的波动,直接告诉了遮奢户们,完全自由的投机,会造成多大的危害!”
张居正,胆大包天,而张居正的胆大包天,又是因为陛下的默许甚至是纵容导致。
这些内容每一句话,对于大明当下的礼教而言,都是巨大的挑战,但每一句都是基于践履之实。
王谦在万历十年二月十七日入通和宫面圣,在得到了圣意的明确指示后,船引的价格终于趋于稳定,停留在了一万七千三百银每张的价格上。
王谦看完了分配卷后,甚至产生了一种‘笨蛋!一切问题都是分配’这种错觉,第二卷即便是单独成书,已经完全足够了,同样,能考中进士的王谦,也读懂了那个自然而然的推论。
“臣自己就这点银子,准备全都投入驰道之中。”
王谦個人认为:这个无形的大手,一定会被人为的破坏,哪怕是没有朝廷的干涉,朝廷的管理缺位,门槛极高的私人交易会形成的‘庄家’们,代替管理职能,成为自由贸易理论里的有形大手。
“五十万银,不是一点。”朱翊钧首先纠正了王谦的说法,五十万银一个先帝陵寝了,真的不是一点两点的事儿,这种说法过于奢侈了。
王谦也去听过林辅成宣讲,整体而言,林辅成讲的没什么问题,自由首先是遵守大明的公序良俗和律法,如果这都不遵守,那不是自由,是无法无天。
大明已经加入了开海开拓或者说是全球化的进程之中,大明的殖民策略是多者兼有,大明的殖民策略,其实还是王化,简单的军事羁縻,不断加重羁縻后设立宣慰司,而后是分封制,世侯镇守一方,最后是实土郡县。
他王谦,不仅仅是王崇古的儿子,他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他也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