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权柄,又能做成什么事情呢!要知道,就连屠户出身的何进,都能让四世三公的袁绍为之出谋划策啊
再者,想让雕版印刷实现技术突破、成功刊板印刷书籍,估计也得需要耗费三五年之功罢。到时候,就不存在丁谧所说的隐患了。
就算是运气极佳一两岁就弄出来了,他也可以暂且藏着,等候合适的时机再拿出来啊
合适的时机,总是偶然出现的,也是难以人为左右的。
但提前有了准备,就能“恰到好处”的把握住。
雍州,长安城东门外。
被一队扈从拥簇的两人,正牵着马缓缓而行。
从一人裹着披风一人是燕服的装束中,可以猜出这是送友离别的场景。
个子稍矮容貌寻常的那人正是当今太尉、雍凉都督司马懿的好大儿,身为长子的他今日启程归桑梓,代父操持年末祭祖之事。
而出城送行之人,则是身长八尺、容貌殊美,是为太尉僚属石苞。不过,他很快就不是了。
在司马懿岁末给庙堂的述表之中,还特地着墨了他几笔,夸赞他才学,声称他可堪尚书郎之任。
太尉亲自举才,天子曹叡与庙堂诸公肯定不会弗了好意。
反正尚书郎也不算多大的官职。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司马懿对石苞为人并不怎么满意,觉得他好色薄行、不堪大用,根本没想过让石苞的名字出现在奏表中。
只不过,在好大儿的数次力荐与请求下,最终才勉为其难的“为国”举贤了。
在贩铁时被司马师赏识、举荐为三公僚属,数年之后又促成太尉举给庙堂、在尚书台任职,这种恩情让石苞铭感五内,甘愿为司马师赴汤蹈火。
司马师对他也以心腹待之,常与他计议一些隐秘之事。
如今,他们的话别,就是在谈论着洛阳内的事情。
除去介绍尚书台各曹尚书的为人秉性、叮嘱庙堂上的一些忌讳之事外,司马师还将话题引到了夏侯惠请求庙堂允许分户给丁谧封侯的事情上。
“仲容,依你看来,夏侯稚权此举出于公心乎?抑或是立大功归朝后,知晓自己将在庙堂上有一席之地,便开始有了巩固权势的绸缪私心,故而才推恩于下、以树名声?”
他是这样问的。
脸上的笑容灿烂,语气也很平淡,就是眺望远山的眼神有些深邃。
“我不曾与夏侯稚权谋面,不过是道听途说大致知晓他此些年的行举,故而子元所问,我也唯有泛泛而论了。”
先是含笑谦虚了句,石苞才斟酌着言辞道,“依我看来,两者皆有罢。夏侯稚权虽有庙堂莽夫之谓,然而从一战灭辽东公孙之事中,可知晓他乃心思缜密之辈。再者,听闻丁谧早年以工于心计著称,今为夏侯稚权幕僚,或许此事乃出自他的建议也未尝可知。”
“嗯,仲容言之有理。”
轻轻颔首,司马师笑道,“不过,以我对丁谧的了解,可断定此事绝对与他无干。丁谧为人沉毅但也自矜,涉及自身封侯之事,他绝不会开口向稚权建言。”
言罢,他又将目光投去了远山,似是在追忆般语气有些唏嘘的继续说道,“浮华案之前,我在洛阳常常与诸人交游坐宴,也大致了解他们的才干。如夏侯玄、何晏与李胜等人虽名气更大,但在谋略方面丁谧才是最优者。而夏侯稚权唯取他为幕僚,可见彼乃谯沛子弟,又于国有大功,他日成就,恐非我等可匹敌也。”
呃
为何你的感慨之中,隐隐有对夏侯惠忌惮的意味在?
而且,你既已笃定夏侯惠日后必然权重,为何不想着与他相善、相互裨益,一并辅佐天子治理天下,就如之前太尉与夏侯尚结为姻亲之家那般呢?
相反,竟是在感慨日后难以“匹敌”?
难道夏侯惠与你有隙?
但.太尉为官多年,素来恭谦、常与人善,而且也没有听闻过你与夏侯惠曾有交集啊!
何来对立之说呢?
须臾间,石苞心念百碾,疑窦丛生,暗自凛然。
但他很快就将这些不解给抛开了。
他是司马家擢拔起来的微末之人,知道这点就够了,不需要去揣摩太多。
所以,他迟疑片刻,便冁然而笑,“子元此话,恕我不能苟同。”
吔?
果不其然,司马师的注意力便转移了,侧头过来饶有兴趣的发问道,“仲容此话怎讲?”
“呵呵,我不能苟同者,有二。”
轻笑一声,石苞徐徐说道,“一者,浮华案牵连诸人,子元亦在其中,而今竟声称丁谧乃谋略最优者?莫非,子元欺我无智,连优劣犹不能辨邪!”
“哈哈哈”
略微一愕,司马师旋即莞尔,摆了摆手,“仲容莫高抬我,且说其二罢。”
“其二者,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