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习弓马的人,至少也得是良家子出身。
他依附外祖生活,不过是因为少孤且血缘关系很近的亲族不在桑梓、无人照看而已。
而现今魏舒都二十好几了,犹在外祖家中而不是被接来洛阳,那是因为他从父魏衡以为他愚笨,只是让他在桑梓看守水碓,觉得他这辈子能当上个百户长就顶天了。
“一同去罢。”
路蕃犹豫了下,没有回绝,“京师虽首善之地,但路上有个照应也好。”
众人一路寻去不提。
少顷,至。
路蕃以自家徒附太多、不好叨扰为由,在外远远候着。
魏舒不强求,自去叩门而去。
他从父魏衡对他的到来,十分诧异。
而待得悉是他应了友人之邀、前来给夏侯惠当部曲后,就愈发吃惊了。
毕竟,在洛阳城内为官的,还真就没有人不知道夏侯惠之名。
也连忙将近日洛阳城内的传闻给魏舒说了,且在犹豫片刻后,还如此发问道,“阳元,要不你去将友人请进来安顿?我小宅虽不大,但挤一挤也能住得下。现今中坚将军不在城内,且也......有些不顺,未必能接纳你等。”
魏舒不假思索就回绝了。
他觉得男儿不能无信。
既然都来到洛阳了,定是要过去寻夏侯惠的;至于是否被接纳,那就另说吧。
故而,他直接便询问了夏侯惠现今的住址。
魏衡对此很是赞赏。
倏然觉得自己这个从子,似乎也不是印象中那么愚笨,至少还挺有主见的。
也指出了地址:“自南城门出,逆着洛水西去,寻到开凿阳渠端头处,便是夏侯将军家中坞堡所在了。”
行礼谢过后,魏舒作别而出。
先是给路蕃说了地址,一并出城寻去,沿路上才提及了从魏衡那里得悉的传闻。
也让才刚走出城门没多远的路蕃,听着听着就止步了。
还带着满脸愧色,给魏舒建议道,“阳元兄,你从父久在朝中,与你聚少离多,此番好不容易相聚却匆匆离别,似是也不合适。若不,你且归城内安歇,待我寻到夏侯将军了,再来告知你如何?”
好嘛,他这是不敢将魏舒引荐给夏侯惠了。
想想也很正常。
他邀魏舒来给夏侯惠当部曲,是觉得给予友朋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但如今.......
事君思忠、交友思信嘛。
事有变故的情况下,他不想耽误了魏舒的前程。
而魏舒闻言,脚步不止,只是回头招呼道,“积雪甚厚,路途又远,君盛走快些。若是耽搁时间,今夜我等就要露宿荒野了。”
“好,来了。”
路蕃微微怔了下,旋即便快步跟上与之并肩而行,且还从衣襟内取出个层层裹着的小布囊,次第解开,露出个小粟饼来,他用力掰开,将一半递给魏舒。
“我阿母制的,我留着一个贴身放着,觉得这样就能时刻记得阿母的叮嘱。今就要见到夏侯将军了,便与阳元兄分了罢。”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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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魏舒年纪搞错了,已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