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六章  玉琢心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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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玉家的大门被人用力敲打着,正在厨房做饭的张小玉被突然的敲门声吵得饭勺掉在地上,“谁呀?!”张小玉冲着门外喊但是没有人回答她,她捡起地上的饭勺拿着走到门口,打开门,两位军人站在门口,一位年长一点的问:“请问您秦家棋同志的家属张小玉吗?”

张小玉点点头,“是。”他们给张小玉敬了礼,年长一些的军人把信交给张小玉说:“我们收到云南地方上的消息说秦家棋同志牺牲了,这是军信,您打开看看。”

张小玉迟迟不敢打开信只是看着那位年长些军人的脸希望他能解释事情的经过,军人只是低着头,没法回答张小玉的疑问。张小玉拿着信问:“进家里去,喝点茶再走吧?”

年长的军人说:“我们送了消息就走了,您请节哀。”

张小玉站了好久似乎没听见那位军人说的话,她转身回家关上了门。报告这样死别消息的军人也能理解,他们看见门关上了也就走了。张小玉在院子里躺下看见头顶上的一片天黑了。

张小玉知道秦家棋去了云南,她也知道秦家棋在的地方云南和越南的边界的凉山,她更知道援助军队的小分队时刻都有生命危险,只是她总是希望那些子弹能躲着秦家棋飞,但它打穿了秦家棋的动脉染红了秦家棋胸口的衣衫,口袋里藏着秦家棋和张小玉的合照。这些统统等到秦玉清抱着秦家棋的骨灰盒回来时,她会知道的更清楚。

作为烈士家属的张小玉不用再去政改组报到了,消息游走纷飞,张小玉还沉浸在不去辨别真伪里逃避着时,一条街的人却都知道了资本家大小姐成了寡妇也成了烈士家属。李天骄本来想敲门结果一敲就推开张小玉的家门,张小玉又忘了反锁大门。李天骄走进客厅原本收拾起来的东西又被张小玉摆了回来,张小玉正在下楼她手里抱着的是留声机,里面曾放过秦家棋最喜欢和张小玉跳的舞曲,人没了,留声机也哑了。

“小玉,你怎么都拿出来了?这要是……”李天骄不忍心责怪张小玉但又不能不说:“你这样摆弄这些封资修的东西!被抓住把柄会影响玉清和建设的,你……”

“不怕,让他们来把我一并砸了,看看他们敢不敢。”张小玉把留声机放在楼梯口上的高脚小桌上,那是留声机专用的位置,那个位置空了多年,那张桌子也才刚刚恢复原位。张小玉环顾整个房子说:“这个颜色不好看,以前不是这个颜色,我不喜欢这个颜色。”原先家里时张珮之装饰的素雅青白的灰色调,秦家棋走之前把家里粉刷成惨白色,张珮之留给张小玉的家被惨白色掩盖了。

李天骄握住张小玉的手说:“想哭你就哭出来,别憋着啊!”

“再过几天就该回来了,要回来了,我不哭,我说过等他回来的。”张小玉拿着椅子坐在屋门口看着沉默的大门,看着紧闭的大门,等着一个不会活着走进来的人。

李天骄坐下,“我陪你等。”

张小玉从楼梯上走下来,把摇椅摆在屋门口躺在上面摇啊摇,楼梯口多了张桌子上面摆着秦家棋的遗像,相框的右边插了一张张小玉和秦家棋的合照,那张合照是他们领结婚的那天照的相片,相片上的血液已经干涩,没有了血的潮湿和咸腥。相框前是秦家棋的骨灰盒,盒子里装着他化作灰烬身体的某一部分。小玉说:他说要回来陪我过日子的,我得让他陪着我。

秦玉清也拿着书从楼上下来。自从从云南回来后,玉清每天躲在楼上的阁楼里,翻看里面的老物件,从前见不得光的东西,如今成了他的宝贝。他走到小玉身边蹲在地上看熟睡的小玉,小玉突然间老了似的,不是面相上的而是心里老得像个孩子一样,什么都似乎不记得了,常常嗜睡。小玉睁开眼睛看见玉清,“你……是谁?”

玉清说:“妈,我是玉清。你看这张照片是我和爸爸从战场上寄给你的,我是玉清。”

张小玉看着照片欣喜,“玉清,你回来了!你爸……”她的欣喜化作悲哀,她又重新回忆了秦家棋的死,她回头看看楼梯口的遗像,“回来了。”

有一天早上玉清给张小玉做好了早饭,张小玉看着桌上的早饭走进厨房叫:“家棋,你回来了。”

秦玉清回头叫:“妈,我是玉清。”

张小玉点头出了厨房后又转身问玉清:“你是谁?”

秦玉清回答:“秦玉清,你和秦家棋的儿子,我从云南回来了。”

“玉清啊,你回来了。”张小玉没问秦家棋的事情,秦玉清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想起了自己来,是不是真的认识一别七八后年的自己。张小玉吃着饭一餐无声,吃完她对玉清说:“谢谢你的早饭,我先走了。”

玉清问:“你去哪儿,这是你家!”

张小玉问:“我也觉得是我家,但你怎么在我家?我不认识你,你找谁?”

玉清忍住泪,“找张小玉。”

她摸了摸散落的头发说:“你找她有事儿?你找我有事儿?我还没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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