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都怕自夸挺不过来,我害怕极来了,我害怕一个人。叶子,幸好有你陪我。”
叶子又问:“我叔叔的还没有抵消掉,对吗?他答应过会回来接我的,好几年了他还没回来,新中国建成了,抗美援朝都胜利了,他还没回来。他一定是不想回来了。”
小玉说:“你还有我。”
叶子回答:“你也有我。”
叶子对小玉说:我总觉得这里变了,变得我一点都不认识了。虽然我还很年少,但好像已进过了几世。日本人在中国时我活了一个人生;后来跟着你似乎也过了一段幸福的时光,打扰我们的人还算少那又是一世;如今我们似乎活进了洞穴里一样,不敢笑,不敢说自己想说的话,是过街的老鼠。
小玉对叶子说:叶子你要有一个新的身份了。你是张念玉和宇文秋水的女儿,小女儿,叫宇文莫愁。当年张珮之的太太带着大女儿和女婿去香港时,国内局势紧张,你刚刚出生得了百日咳不能带你上路,张家也不太平所以把你送到了农村扈家养大的。你今年不是十四岁是十六岁了,你要去香港找你的爸爸妈妈——宇文秋水和张念玉。
叶子问:“你会和我一起走吗?”
小玉说:“我想和你一起走,我怕我们不能一起走,会让人怀疑,两个人被盘查的深了,你就危险了。”
叶子知道为什么:“因为我是日本人。”
小玉问:“你觉得你是日本人吗?”
叶子摇头,“我爸爸是中国人,可我是日本女人生的。”
小玉安慰她:“她是日本女人,她也是你妈妈,给了你生命,但你的身上还有中国人的血。”
叶子问小玉:“那我也是中国人?”
小玉回答:“你如果热爱这片养育了你的土地,你就是中国人。”
叶子:“我爱她,更爱你!”
把瓶子卖给张小玉的军官太太叫吴月娥,她见张小玉带着个小女孩孤儿寡母的,就张罗着给小玉介绍对象,张小玉不好拒绝,勉强答应。吴月娥前面几个介绍都是些带着孩子走了老婆的男人,张小玉告诉吴月娥虽然她带了一个孩子,但孩子是姐姐生的,而且自己还没结过婚,虽然三十多了,但不想给别人当后妈。
吴月娥面露难色,“妹子,你这条件!真是,不好找!”吴月娥站在张小玉的院子里左右观看后道:“你这院子不错,收拾的真不错!这儿地方也好,你看和我们家的院子就挨了几条街,地界也好,保不齐有人为了房子他就......但你年龄确实大了,虽说孩子是姐姐的,但跟你久了外人可就当是你的啦!”
张小玉解释:“她要走,现在国内局势好了,她得去香港找爸爸妈妈。”
吴月娥没听说过,她问:“香港?那是什么地儿?嗨!甭管她去哪儿,你年纪也大了,不能太挑!”
过了几个月吴月娥敲着张小玉的门,张小玉开门看见吴月娥和她身后的男人。
“快,请人进去啊!你怎么傻了吧唧的!”吴月娥说着进了小玉的家门,男人黑而壮实高大,模样还算是周正,他跟着吴月娥进了门,小玉看见他右手上带着手套。
吴月娥回头对张小玉说:“你怎么还站在门口,你不请我们进屋喝口水!”
“哎!”小玉关上门说:“来了!”
吴月娥坐下说:“他啊!你看要模样有模样,个子高得很,有把子力气,以前是炮兵!就是,就是这个手指”,吴月娥说着在自己的右手的无名指和小拇指上比划了几下道:“没了两个手指头,五个还剩三个,但是不耽误用,一点问题也没有。这是功勋章为了国家贡献出去了!”男人低着头正坐在椅子上,一句话没有。吴月娥对他说:“你倒是说句话,这给你说媳妇呢!你还害羞!”
男人自我介绍道:“我叫秦家棋,今年三十二岁,结过婚,她在老家难产大人孩子都没了,现在没什么亲人了,就我一个。”
吴月娥对秦家棋说:“她可比你大,大四岁,大点懂得疼人。”
男人点头。
吴月娥问张小玉:“你呢?有什么问题?”
“啊?”张小玉也还没适应如此迅猛的相亲阵仗。
吴月娥解释:“我是说没什么问题就定下了,都老大不小了,别拖着了!”
张小玉说:“我得先把叶子送走,要不然心里不踏实。”
吴月娥对秦家柱解释:“叶子是她姐姐的女儿,她姐姐在香港。”
从张小玉家里出来,秦家棋问吴月娥:“嫂子你怎么不早说她是资本家的女儿?这不合适,我不能娶资本家的女儿,再说组织上也不会同意的。”
吴月娥犀利地问秦家柱:“你就说你同不同意,你要是同意了,我帮你去找你们领导去!你别闷着,你倒是说话啊!”
秦家柱挠了挠头说:“就是不知道她同不同意。”
吴月娥拍秦家柱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