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的疑心生出几分愧疚来,答道:
“晚辈明白了!”
这一番鸡同鸭讲,却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李曦明没想到他一点就通,顿生欣喜,忖道:
‘好通透,好听话…只可惜不是我家晚辈…可惜可惜…’
郭南杌心思聪颖,又识大体,李曦明一直对他很满意,升起几分惜才的心思,听郭南杌问道:
“昭景前辈,荒野如今…是怎么个动静?”
李曦明心中苦笑,摇头叹道:
“难说…听闻刘都护都已经到了荒野,这样大的动静,北方不可能不知晓,两岸的冲突一触即发,真是没有几年能安生的!”
也就李周巍的伤杨锐仪亲自见过,这位大将军对李氏还有几分怀柔的心,并没有命令前来,可李曦明估摸着自己是撇不去的,而重火两明仪】还挂在内阵之中辅助李绛迁,着实是麻烦事。
只是这些话不能对外说,李曦明随口谈了谈荒野的人手,山间便匆匆上来一人,低声禀报了:
“青忽真人已经从蜀地回来,入帐中与大人密议…眼下请真人过去。”
李曦明心里叹了口气,站起身,郭南杌立刻识相告辞,踏入太虚离去,李曦明则暗暗懊恼:
‘终于回来了,时间也不多了,耽搁不得…早向司马元礼问过那枚明真合神丹】,他却敷衍了事,这丹药用一枚少一枚,不割些肉,他是不会给的!’
他的忧虑不仅于此,更有些不安:
‘明煌闭关,可想试探他的人仍不在少数,那位广蝉摩诃在河对岸,一定是冲着我家来的,一定要有所准备…如今两边准备越来越充分,顶多一二年,必然起冲突。’
两年前他入日月同辉天地,李周巍还能与他细谈,区区两年时间绝对不足以让他出关,甚至真正冲击神通的时间也没有多少,此刻也不可能出关相助。
‘我虽成命神通,更要小心才是,须帮周巍撑过这一段…我等才有喘息时间。’
他早早考虑到这一点,微微垂眉,一抖袖子,其中便露出一道金卷来,显然读了许久了,其中符文奥秘,显现出几道彩色的大字:
‘分神异体妙卷】。’
……
荒野。
暗沉的幻彩笼罩在山巅,如同密不透风的阴影,将所有痕迹掩盖在重重的黑光之下,大殿之中乌色翻涌,如同一片暗海。
高处的主位上坐着一男子,虽然相貌平平,身上的盔胄却浮动着片片玄妙之光,他在位上静静坐了一阵,便有男子从殿前上来。
在这些年不计代价的空袖玄道散】的滋养下,这位青忽真人司马元礼的神通光彩纷纷,显然已经臻极,甚至升阳隐约有气息波动,应当是一两年间有抬举仙基失败。
哪个神通不经历几次失败?司马元礼毫无遗憾,只庆幸时机不错,甚至还让他有时间去了趟蜀地,如今在殿前一站,杨锐仪立刻抬眉来问他:
“姓庆的如何答复?”
他的语气很不客气,司马元礼忙道:
“庆将军答应从蜀地出,攻伐陇地…可固不肯将通漠附近的兵马撤走,甚至…也对属下所提的同心策力很是不屑。”
宋国的地利不错,几座山脉几乎把蜀宋之间的联系隔断,只余下蕈林原、通漠郡几条通道,庆济方明显是有所觊觎,杨锐仪的面色有些阴沉,忍着没有开口,只道:
“不肯撤就不肯撤罢…让豫阳王留在国中…可蕈林原和谷烟的人手如何处置?”
司马元礼明显有些尴尬了,连忙道:
“庆将军…庆将军说,上次与魏王交手,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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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可就直白多了,杨锐仪一时间气笑了,问道:
“怎么?他想杀李曦明来激魏王?平日也就算了,如今这个时节,是连带着要恶心我宋廷!”
司马元礼暗暗去看他脸色,声音一低,称呼立刻就变了,道:
“我婉转了许久,庆济方只提了这么个条件——说是我大宋承武太烈,尽收修武之光,持玄有空缺,天辰福泽却不能落蜀地,希望我等退一退…多让一名给他们…”
杨锐仪将手中的朱笔一丢,拍在案上,决然道:
“此事绝无可能!”
他眸中隐隐有怒意了,厉声道:
“当初早就定好的事情,有多少本事收多少光,如今持玄之位,六宋而一蜀,本是我朝自家本事挣来的,怎么可能让给他们!”
“他庆济方既然有本事,那就自行增广天辉,使修武星更加明亮,自然有多的位置给他,是两国都受益的事情,倒有让我割让的道理了!”
司马元礼连忙低头,有些尴尬的措辞,把对方的话以更柔和的方式讲出来:
“庆济方说…李氏与金羽相亲,本应随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