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的冯盎进长安是在贞观五年,灭突厥之战结束后,也是大唐在亚洲开始称霸的辉煌岁月开始的时间。
那时的大唐肯定有很多冯盎需要的东西。
可现在这个时间冯盎进长安干嘛?还举荐他的长子来长安当官。
不对,与其说是当官,不如说是质子。
怀着疑问,李宽接过王珪又挑给他的几份奏折。
这次上面写的是一些地方官员关于白糖生产基地的事,还有就是原材料产地的分析,以及最后的弹劾。
如弹劾冯盎不作为,弹劾冯盎能力不行,弹劾岭南蛮族犯上作乱的。
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冯盎的岭南,身为甘蔗原产地,现在竟然供不应求,实属该死。
李宽看到这些,恍然大悟。
“也就是说有一群世家不想让冯盎挣甘蔗生产的钱呗。”
李宽给的糖是蔗糖,而岭南是主要种植地。
王珪把李宽送回来的奏折收起来,笑着道:“你这个理解并没有错。”
李宽的眉头微微皱起,这群世家,不怕挑起战争吗?
冯盎,手里有兵。
一眼看出李宽所想,王珪端起桌上的茶杯,轻饮一口,笑呵呵的道:“冯盎没有胆子打仗的。”
笃定的语气让李宽的疑惑。
王珪招呼来下面的人把二人的餐收走,又让送来两杯茶,慢悠悠的道:“冯盎这个人,过于小心,而且他也从来没用低估世家的狠心,更不会低估陛下的狠心。”
“所以,他不会起兵反抗,只会选择动用规矩之内的手段,进长安,就是他唯一的出路。”
李宽满心的复杂,冯盎进长安这件事他咋越听越迷糊呢,怎么这里面还有这么多事。
不就是简简单单的世家们看上冯盎岭南卖甘蔗的生意,准备抢生意吗?怎么你一解释,还有李世民的事了。
王珪看李宽迷茫的眼神,轻笑一声,继续解释道:“楚王殿下,冯盎这个人如何不重要,世家贪图不贪图也不重要,陛下看中岭南什么也不重要,白糖生意也不重要。”
“但是当这些事综合到一起就很重要了。”
“比如,冯盎进长安,必然是低头,就代表着岭南那里的情况是长安可以插手的了,陛下上台之后就完成了第一件大事,从政治上收复岭南,世家在这个过程中又占据了一份白糖生意,本身又壮大一分,而对于冯盎来说,他进长安,失去了岭南的绝对控制权,但会得到长安的一部分权利。”
“你看,这必然是后续事情的发展方向。”
李宽沉默一下,然后故作冷漠的开口道:“王公,你说了这么多,和我有什么关系?”
王珪笑笑,喝口茶,平静的道:“这就是黄门侍郎这个职位的好处,凭借接触到的实时信息,可以分析出很多大唐变化。”
“我拿冯盎这件事给你举例子,就是想告诉你,这个职位,很重要,可以让你提前知道很多消息,可以让你对很多事进行布局。”
李宽这下明白过来,他头皮发麻的扫视房间内密密麻麻的奏折。
这些都是情报啊。
都是各地的情况。
在这里,可以掌握各地的情况,进行真实布局。
李宽总算明白王珪到底想告诉他什么了。
所谓的长安就是一个博弈场,是告诉他要以第三方的角度去看问题。
黄门侍郎的优越性,是告诉他你到底有多重要。
王珪,在教导他?
李宽想到这里惊呆了,为什么啊?
李宽犹豫一下,还是直接问道:“王公为何要如此教我。”
王珪脸上始终带着笑容,面对李宽的询问,他也直白的回道:“楚王身上有值得我投资的地方。”
“和您多交个人缘。”
“我也能尽一下世家子的责任。”
这点李宽知道,当初李纲和他讲过。
听到王珪的回答,李宽也松口气,投资好,我就喜欢投资,至于回报,那就得看我了。
接下来的日子李宽就一直跟在王珪身边学习,李世民也没有找过他。
他和李孝恭说的解决逃税问题的办法在朝堂之上没有通过,李世民的权利没有达到乾纲独断的程度。
就这个情况,王珪也和李宽进行了讲解。
“解决问题的办法都不错,可惜陛下的权利不够执行下去,朝堂之上反对的人太多。”
又是一个午后,王珪又和李宽聊天讲道。
李宽则无所谓的笑笑,李世民的权利不够,这并不是啥大事,毕竟权利这东西,需要争,需要抢。
李世民又不能把世家全杀了,全杀掉的话,谁帮他治理天下。
你指望科举出来的那些人?
说句难听的,唐朝中后期,一直到宋朝科举才开始动摇世家根基,之前,包括隋朝,科举只能说开了一个口子,至于动摇世家根基,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