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天道规则的拼图碎片,无意间卡在了一起,凑成了个更大的东西。
第十年的时候,白素璃觉得总是闲着也不是办法,于是提出去钱塘江畔开个茶楼的要求。
夏阎答应了。
不仅答应,他还明白,这是白娘子“上线”了。
同一年,李姑娘悟出了第三个“雨”字。
第一个雨,洗净人心。
第二个雨,打乱人心。
第三个雨,则回归了天地自然。
和风细雨时,浸润万物,滋养万物。雨流之间,能催化万物生长,甚至能够修复人的伤势。若在战场上使用,足以令伤兵复原,令疲惫尽去。
狂风大雨时,则是摧毁万物。雨流聚合,一时化成兵器,一时化作无面士卒,皆不在话下。
李姑娘大笔一挥,晴天变雨天,雨水狂落之间化成了一支支如椽巨笔,扫过人间。
这一刻,夏阎悟了。
原来逝境不是他的机缘,而是李姑娘的机缘。
但他并非也没有收获,他的收获则是这日常中的感知,以及足以填满“本命法宝”气旋的力量。
第十一年的时候,李姑娘走了出去。
夏阎关于“横扫金山寺,迎战天下道观,以夺得各家符字绝学”的计划终于可以稍微稳健地实施了。
可到了这一刻,夏阎忽地发现也许...计划可以变一下了...
当李姑娘在金山寺里提出要看一看金山寺的符字与绝学时,法慈方丈当场答应,并且亲自带着李姑娘和夏阎入内翻阅,并且还在寺中安排了一间精致的禅房,表示两人可以长住。
这让本已准备动手去抢的李姑娘愣了愣。
我都要动手了...
你居然投降了?
不...
没有动手,就没有投降。
可上一次并不是这样。
这一点,不仅李姑娘费解,就连金山寺里的其他僧人也费解。
寺中一堂首座忍不住问法慈:“方丈,我寺中符字经典,皆是绝密,为何轻易敞开,给他人翻看?”
这首座是代表着许多人来问的。
法慈只问:“天地之气,可凝否?”
首座道:“气若凝了,人便死了。”
法慈问:“可为否?”
首座道:“怕是要大神通的菩萨尊者,才能为之。”
法慈笑道:“李姑娘为得。”
首座愣了下,他终于想起了两年前那极其突兀的一次窒息,虽然只有短短两三秒,可却印象深刻。
他霍然抬首,法慈对他点了点头,证实了他的看法,同时又问了个问题:“你可知,十多年前刀枪不入,水火难侵的妖魔,为何现在能被朝廷悍兵勐将的刀枪杀死?”
首座瞪大眼,此时的这个问题答桉已经不言而喻了,他没有回答,只是因为他不敢相信...
法慈道:“不知为何,妖魔突然势大,且与日俱增。
而我们佛道两脉却日益衰败。
那刀枪不入的妖魔只是个开始...久而久之,我佛道两脉便是被除了,也并非不可能。
可是李姑娘的存在,压下了妖魔的势。
你可明白,这是何意?”
首座愣着。
法慈道:“她是为救世而来,至于她是谁?
老朽也并不知道,想来是天上哪位救苦救难的大尊者下凡吧。
她的到来,将妖魔的起势破了。
她在,妖魔就强不了。”
首座悟了,“今后我叫她李尊者便是。”
法慈道:“你若叫破,便是罪过。”
首座道:“了然,了然...”
从那之后,夏阎和李姑娘在金山寺里越发的自在。
这寺里的僧人们简直是不把秘密当秘密,什么绝学都往他们身边送。
古寺禅院,一年四季,自有禅趣。
因为住的近,夏阎和李易清并没有留在金山寺里过夜,而是每日早至,晚回。
不知为何,夏阎总觉得钱塘水妖的泛滥并没有上一次那么严重了,偶有的几次水妖作祟,也都被道人轻易斩杀。
相比起第一次来临安,这一幕已是难以置信。
那时候,他依稀记得,一位天师居然就被钱塘里的水妖给直接斩杀了,就连那天雷也打不动那水妖,那简直是妖魔的盛世。
可现在,世界似乎还处于某种正常的状态。
是什么发生了改变?
是李易清。
李易清掌握了第五个符字,这是在气运上压下了此时的妖魔气运,从而使得复苏并不会那么快?
这一日深夜...
白素璃幽然地独坐在室内,她眼神中闪着莫名的怨毒。
显然,白娘子的那一缕分魂已经控制了白素璃的身体,这种控制并不会因为气运的变化而变化。
她自然是恨,她恨透了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