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载着屋子帐篷,彷如在暴风雨上的海上小舟,往四处溃散而去!
而这些“陆地碎片”的边缘,竟如冰雪在消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缩小...
显然,这是陆地里的气运在消失。
而这灰潮不独冲向了北莽都城,还冲向周边的灰雾区域。
灰雾里诡物似有所感,纷纷茫然侧头,呆滞地看着那从空间里铺下的流......紧接着,被“淹没”,被“肢解”。
这些诡物还不够坚硬,它们只是机缘巧合地从灰河里浮到了上层区域,而现在...它们要回炉重造了。
远处...拓跋雷王却安然无恙站在灰潮之上,他有封魔榜这等奇物庇护,自是安然无恙。
可他脸上却阴晴交替,眸中惊疑不定、压着怒气。
这些气运本该都是他的,现在却在被灰河吞噬!
而那个小贼,居然用缠着黑纱,吞吃掉了大巫死玺!
“他为什么能吞下死玺?”拓跋雷王表面上依然平静,可心底却几乎要气炸了,不是修养不到家,而是死玺太珍贵,事情太突然...
至于脚下的这些在死去的生命,他却丝毫不以为然,只是有些懊恼。
反正这些人不都是一个死么?
与其被灰河吞了,还不如被他吞了。
真是浪费了。
另一边...
夏阎沉默地看着这末世的一幕,物伤其类,心中自有凄然...
再扫一眼那拓跋雷王,同样觉得这人罪该万死。
不过,他也有自知之明,现在他可弄不死拓跋雷王。
于是他转而开始思索其他问题,一阵阵隐隐的担心闪过。
“灰河从北而来,若是冲击过勐,那么......龙城连打都不用打了,直接就被这灰潮给冲垮了。
鲁贺元以身化阵,能挡住大军,但却绝对无法抵挡灰潮。”
看明一切后,他显出身形,看向古弯月,轻轻摇了摇头。
古弯月愣了下,脸上的焦急之色凝固了,童孔里原本焦急的光芒...在缓缓地...缓缓地熄灭。
未经其苦,莫劝放下...
夏阎自然不会劝这姑娘,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聊作安慰,然后轻声道:“北莽都城没撑住,已经被灰潮冲垮了。”
古弯月闻言,一时间颓然地站在原地,就好像傻掉了一样,没有笑,也没有哭,就这么地沉默着,无神地看着脚下。
夏阎想了想道:“我送你去个人那里。”
古弯月木然地轻应了声:“嗯。”
旋即,夏阎直接拉着她来到了邹夫人的府宅,把前因后果以及他探查所得,皆和邹夫人说清楚了。
邹夫人听闻“封魔榜被拓跋雷王掌控,其用玺吸运”后,脸上也是变了色:“拓跋老贼,前朝就作恶多端,没想到他居然丧心病狂到连自己北莽的种族都下手。
他留下吐火罗一族,可不完全是为了什么私仇,而是因为藏着净土的气运之地需要有活人待着,否则这气运就会因为城中少人而迅速消失。
只有吐火罗一族留着,他才能够顺利地用大巫死玺接收北莽都城的气运,幸好兄长打断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但若这大巫死玺依然掌控在拓跋雷王手中,那么...”
夏阎轻轻指了指他自己。
邹夫人:???
夏阎澹澹道:“已经认我为主了。”
邹夫人:?????
这位穿着红底蝴蝶绸袍的老祖整个儿呆住了,“不是,兄长...难道,您是北莽人吗?”
夏阎勃然而怒。
邹夫人自知失言,忙道:“兄长莫怪,实是这消息太过惊人...大巫死玺认主的难度和九龙玉玺认主差不多,非其主而欲用此玺,便要以生命为代价。”
说罢,邹夫人美目之中春水连连,一双裹在绸裙里的长腿也微扭起来,小腿,绣花鞋缠着,好似麻花。
强大,能够带来奇迹,本身魅力又大到离谱的男人,哪个女人不喜欢?
“兄长你可真是...厉害”邹夫人吐气如兰,尽可能措辞平澹。以免污了寡妇名声,可眼神却一时间有些闪烁着异芒。
食过髓的寡妇,一举一动,顿生风骚妩媚。
“兄长...”她又说了一声,以此来平息心底生出的对这个男人的占有欲,“能认下兄长,妾身真是心中欢喜的紧哩。”
“嗯。”夏阎静静地看着她。
说实话,他也有些怕。
不一会儿,邹夫人压下了心底的旖念。
两人同时暗暗舒了口气...
既然死玺的问题没有了,夏阎又开始讲“北莽都城决堤,灰河显露”之事。
邹夫人闻言,顿时俏脸再度变色,这一次,她霍然起身,道:“藏在北莽中的暗厂死士有给我传递消息,说是所有北莽人都在服用一种奇怪的药物,有些服用后直接就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