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
夏阎道:“我欲与他论道。”
“论道?”
绣姬露出古怪之色,“你与魔夫子还没论够吗?”
夏阎仰头,双目深邃地看着天空道:“没有...那一场是我败了。”
绣姬觑眼看着他,不知道这臭不要脸的又发什么神经。
夏阎道:“我想让他入我碧游宫,可魔夫子不愿,我终究没有能够说服他...这一次,我想劝元先生入教。
若是元先生能够同意,那他就可以为我教教徒,成为我们的盟友,而非敌人。”
绣姬眼觑地越来越深,要不是她和面前这男人每次配合都成功,且知道这男人很可靠,那还真以为他在发神经。
“如何?”
夏阎问。
绣姬道:“那你在梦里与他论道吧,在梦里元先生才逃不了。”
夏阎道:“自然。”
随后,绣姬抬手,虚空里红线如莲花层层释放,很快显出其中囚禁的那蓝衣书生。
夏阎上前,抬指触碰,青娘子拉着书生入了梦。
梦里,夏阎径直走到元先生面前。
元先生微笑着看着他,目光里有几分莫名地情绪。
夏阎没看明白这情绪,也没明白这姓元的为什么要这么看着他。
他只是同样盘膝而坐,一抬手,两人身侧便是青山林立、银瀑飞悬,青松小溪,石几一横,玉石仙茶,水汽犹温。
元先生问:“你来梦里见我做什么?”
夏阎道:“论道。”
他抬手,抓起一只玉壶,倒下茶水,斟满两个杯子,递了一个到对面,“你赢了我,便可以走。”
元先生笑道:“也罢,你想论,我便陪你论论...论武道么?”
夏阎道:“不,用你最擅长的文道吧。”
元先生道:“好。”
梦中日月长,无有日起月落。
这论道论起来,便是没日没夜...
很快,两人就在梦里论到了夜晚。
绣姬忙了一圈回来,看到阎大人竟然还在论,她看着阎大人安静的脸庞,心底的好奇再度涌起。
“你究竟是谁?”
可问完这个问题,她又摇了摇头。
也许,阎大人只是时空长河里一个没有身份,或者身份很多的幽灵,就像她一样。
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身份之上,可所有的身份又都是假的,那么...所有的一切经历未必不能说成都是虚假。
绣姬碾动新茶,又泡了一杯,仰头看着天上明月,明月洒下清辉,落照在她倾国倾城、却又孤独的俏脸上。
次日...
绣姬醒来,发现阎大人还在论道。
当晚...
绣姬回来,阎大人依然在论道。
第二天...
第三天...
第四天...
...
...
第十天...
第十一天...
阎大人未曾动弹,只是闭目在梦中,不时间他周身黑气浮腾,可当黑气浓郁到将他包裹到看不真切时却又突然荡尽,再无分毫。
绣姬有些麻了...
...
而除了绣姬外,更加麻了的是元先生。
梦里的时间和外面的时间并不等同。
外面过去了一天,可梦里已经过去了数月。
此时的元先生被五花大绑,绑在一棵树上...
而他对面,是正饮酒的少年。
少年道:“其实你说的都很有道理,只是不该这么轻易放弃,我觉得...也许你再努力一下,我就会真的落败了。
也许下一次...我的心魔就再也无法清除了...你,就快赢了,不再坚持一下嘛?就还有一点点,只差一点点,你就可以将我杀死了。”
少年抬起手,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个距离,“就这么一点点。”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元先生的情绪明显有些失控。
“我觉得你还能再坚持一下。”少年道。
元先生崩溃道:“你这样的话已经说了几十遍了!几十遍!两个月前你就这么说,两个月后...你还在这么说。”
夏阎忽道:“杀了你,你还能返回封魔榜,然后重新复活,不是么?”
若是平时,元先生还能以平静的心去应对这种突然的问题。
可现在,他已经精疲力尽,论道...让他的情绪到了近乎崩溃的边缘。
你尝试过一次次努力,讲说出平生所得,使出浑身解数将敌人战败,杀死......可就在你开心的时候,被你杀死的敌人忽然间满血满蓝复活了。
你尝试过这种恐怖吗?
无论你怎么做,无论你多么努力,这个敌人却可以一次又一次地立刻复活。
直到最后,你什么都不愿意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