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金色的阳光再次穿透了云层,落在了这被灰雾包裹的玉京城中。
二月春风,吹面不寒。
麒麟阁后屋的小院里,桃花杏花还未有动静,光秃秃的枝丫在阳光和风里晃着...
“这里的桃树是从江南运来的...”
“听说江南那边灵气充沛,城外还有不少净土,到了春天的时候,那里的公子小姐只要持着文书,就可以随意往返...”
“我挺向往的,可大概一辈子都去不了。”
白素璃站在树下,看着相公用膳,一向冰冷的神色只有在此时才会显出暖意。
两人有实而无名,且无法有名,因为在外人眼里,她是十七岁的大宗师,还有着前世遗物,前途无量,皇帝是配不上她的。
可她其实不想要这大宗师的名...
但皇帝需要。
“灰雾这么久了,江南的城外居然还有许多净土?”夏阎道。
白素璃仰头,任由树枝疏影落在她美丽的脸庞上,轻声道:“是啊,我也不知道,但小时候听阿爹说过,江南是世上最美的地方,他和娘就是在江南认识的......”
说罢,她又轻声道:“我爹是罪臣,我和娘本都是要打入极乐宫的,是庄妃救了我...可我娘却服毒自杀了。”
“你父亲因何获罪?”夏阎看着面前的女人,他和她的关系已经更近一步了,他有必要,也有兴趣去了解枕边人的过往...这些过往,想要就算是原来的三皇子也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他也可以托一句“忘了”,或者“在融合的时候,丢失了相关记忆”。反正现在的白素璃对他至情至性,很真。
白素璃沉默了下,轻声道:“谋逆。”
“谋逆??”夏阎奇道。
若是放在正常的古代,他还信“谋逆”。
可这个世道,怎么谋逆?
白素璃道:“他是被夫子的学生亲手所擒,送入了暗厂诏狱,然后...他在诏狱里畏罪自杀了。”
夏阎道:“那你和太后岂不是也有仇?暗厂诏狱,是她管的,你父亲入狱,死去,甚至是定罪谋逆,她必然也是默许了的。”
白素璃道:“娘娘说,我父亲是我父亲,我是我...
而他是怎么谋逆的,我也不知道...
这些年,我一直在悄悄探查,可是只查到那一年大炎外爆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灰灾,死了很多人。
灰灾在记录里,只是简简单单的说是‘月亮河灰灾’。
月亮河灰灾的一切,都是秘密,我只知道这灰灾很大,大到根本不该出现在玉京城外。
我爹的谋逆想来是和灰灾有关系吧?
后来我又知道,小青和我一样,也是在那场灰灾里失去了家人,然后被娘娘带入了宫里,养在身边...
而我,则是被庄妃养着,在庄妃死后,才被娘娘收留。”
夏阎忽道:“现在朕是皇帝,你是宗师,还是无法去了解这月亮河灰灾么?”
白素璃摇摇头:“此事的幕后除了娘娘,还有夫子...我们,还不够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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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有些落魄。
仰头看着头顶的枝干。
春暖,花未开。
两人相顾沉默...
膳后,夏阎招招手道:“娘子,给你看点好玩的。”
听到“娘子”两字,白素璃脸红了红,滴咕出一句:“天还亮着呢...”
片刻后...
夏阎带着白素璃钻入主屋,偷偷摸摸从怀里摸出一些火角,道:“你看,有意思吧?”
白素璃:......
夏阎:???
白素璃:“哦...有...”
夏阎道:“伸手过来。”
白素璃乖乖地伸手,反正是自家相公,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开心就好。
然后,她看到夏阎抓起一根火角,掸了掸角面的尘埃,然后往她左手的手背上一按。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夏阎的小手早在火角的底部抹了“造物尘壤”。
如此,火角直接插在了白素璃手背上,和她形成了一体,而连接处也自然而然地生出了某种古怪的暗沉的角质。
白素璃惊了。
“这是怎么回事?”
她挥舞着手,可是这火角竟然就像是她身上长出来的,这让她心里觉得怪异无比。
再一抖,她左手竟然升腾起了暗红的火焰。
夏阎又取出四个角,装在了她手臂上。
白素璃一运气,整个左臂都燃烧了起来,且火焰的温度比之前独角的时候高了不少,整个儿呈现出一种澹澹的白色。
她看了眼铜镜,铜镜里的自己,宛如从赤炎地狱里走出的刀魔,在火焰之中神色冰冷...
夏阎在这次的北莽大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