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光明。
“相公,妾身服侍您入睡吧...”
白素璃见夫君还在窗前,便走来,旋即拉着他的手上了床榻。
一夜安枕,夫妻同眠,无事发生。
次日,夏阎天一亮便起了床,来到钱塘县的街道上四处逛着,同时默默观察着。
果然,有妖怪这种事总会被不少人拿出来议论的...
“听说了吗,昨天峡子滩上又有个人头落在那儿了,肯定是被水妖吃了,可真惨啊...”
“这还不够惨,去年夏天张家一家老小失踪的事,我这边有消息了,说是有个大妖裹着人皮悄悄混入了张家,然后趁着夜色把张家人都吃了...”
“前年秋天,龙王爷发大水,知道怎么回事吧?也是妖怪里应外合,作祟啊...”
夏阎倾听着。
一天下来,他对这个逝境的认知也多了不少。
看起来不是他认识的那个蓝星,而像是个神话都成真的蓝星。
不过话说回来,他之前在蓝星上只是个普通人,他确定...他真的知道蓝星的过去是什么样的么?
夏阎摇摇头,把诸多杂念抛出脑海。
当晚,他与夫人欢好时,多探索了会儿,在没寻找到“人皮开口”后,又聊了些大炎皇朝发生的事,而夫人对答如流,他这才稍稍放心,把一个可能给排除了。
不过,过几天,该买的雄黄酒还是要买的。
他心中最坏的一种可能,就是————那位白素璃的前世已经取代了白素璃,至少灵魂的比例已经占据了很大的比例。
两人在钱塘一待就是五天。
五天里,夏阎跑遍了各个地方,也打听到了不少消息,可都没什么用处,都是些“知道很厉害,但无法查证,更无法去试探”的信息。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入逝境要符字学的学子们了...
在逝境里,符箓十有八九还是起作用的,反倒是武者在这里屁都不是。
“等此间事了,还是得好好练字啊。”夏阎心中暗暗感叹了一声,现在这局面太被动了,他就是一普通人在探查异常之事,简直就是作死。
实在不行,难道要放弃小白?
夏阎心底忽地出了自己离开逝境的想法。
不过,好不容易寻到一个能帮他在宫里立稳脚跟的心腹,而且还是一个真正能与他相交的人,怎么能轻易放弃?
该怎么办?
“相公,钱塘也待这么久了,我们该回去啦...”白素璃趴在夏阎耳边,轻轻吹着枕头风,“妾身茶楼的生意还要去做着呢。妾身听说这升官还需打点......”
“胡言乱语!君子坦荡荡,我自当靠自己的本事高中,何须打点?!”夏阎忽地像发了神经病般地怒斥道。
可是,白素璃并没有生气,而是连连道歉,柔声道:“我知道相公高洁,有读书人心性,这倒是妾身不对了...但妾身去多赚些银子,相公总是能有用到之处的。这茶米油盐,与人结交,可都是需要银子的。”
“读书人,心中自然不存黄白之物,以后休得多言。”夏阎继续莫名其妙地发神经。
而白素璃却柔声道:“嗯...是妾身错啦,妾身今后自不提这些。”
说罢,她又拥住夏阎,闭上双眼。
而黑暗里,夏阎童孔却微微缩了缩,身子宛如被针扎了一样,有种尖锐的悚然感,他忽然觉得也许...雄黄酒都可以省了。
因为他读书是假,只是为了融入这个世界而做的一件事。
这一点,白素璃完全清楚。
而现在,他假装发火,小白却认认真真地回应了他,并且还道了歉。
这到底是小白快要彻底迷失了...
还是另一个更恐怖的可能发生了?
“相公,今晚你心跳怎么这么快呀?”白素璃忽地开口,她手掌穿过衣衫,轻轻贴在自家相公的皮肤上,然后道,“好快呀。”
夏阎道:“还不是都怪你...我只是个读书人...哪里经得起你这般折腾。”
“那下次,妾身轻点...”白素璃吃吃地笑了起来,然后温顺地依偎着他,闭上双眼。
夏阎忽道:“在钱塘再待段日子,我们便回临安吧。”
“嗯,都依相公...”白素璃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