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换了新皇帝,年号自然也要改一改。
经过内阁、礼部、翰林院等多人商议以后,朱高燨点头,终于将新的年号给定了下来。
洪熙!
这便是朱高燨最终定下的年号,在历史,原本是明仁宗朱高炽的年号,也就是朱高燨的大哥,不过现在被朱高燨拿来继续用了。
他还是挺喜欢这个年号的,洪熙的寓意很好,代表着大明将会越来越强盛,这便足够了。
而在年号被确定以后,随着朱高燨的登基,各项琐事也纷至沓来。
朱高燨首先便将谋害老爷子的定国公徐景昌一家,按照律令,削去王爵、抄家灭族,其余牵涉其中的内侍与太医,也一个都没逃得了,纷纷被押赴刑场,一刀了事。
在确凿的证据面前,也无人能为其说话转圜,这毕竟是谋害皇帝的十恶不赦之罪,哪怕新皇登基,那也是绝对不可赦免的。
不过等接下来轮到王直等人时,朱高燨却有些惊讶的发现,尽管自己已经登基为帝,也牢牢掌控住了军队,甚至还公然表示了对孔家以及一应世家大族的不满,但却依然在此事的处置遇到了不小的阻力。
“怎么回事?”
朱高燨看着眼前的杨荣,还有几名内阁学士,语气中有些不满:
“定国公朕都杀了,也不差这什么尚书侍郎之类的了,怎么六科那边会封驳回来?”
作为辅佐皇帝与内阁处置朝政的官员,六科给事中有着明确的封驳权。
“凡内官内使传旨,各该衙门补本覆奏,再得旨,然后施行。”
“诏旨必由六科,诸司始得奉行。”
这是有着明文规定的,哪怕内阁首辅,也无权强行压制,皇帝来了也不行。
杨荣苦笑着摇头:
“陛下,这一回,多半还是孔家之人惹出来的事端……”
孔家?这个曲阜地主又冒出来想要干什么?
朱高燨耐着性子,听完了杨荣的话以后,沉思了片刻,这才冷笑一声:
“什么狗屁圣人之后!”
“朕都在朝堂那样说了,竟然还有人去捧孔家的臭脚!”
“孔老二的臭脚,难道就真的这么好闻?”
杨荣与几名学士面面相觑,一声不吭。
陛下,知道您十分厌恶衍圣公一脉,但孔家受尊崇已久,在天下人的心目中乃是独一份,哪里能够如此轻易便脱离开去呢……
“朕有时都在想,是不是当了这个皇帝以后,这些人以为朕就不会像从前那样下狠手了,竟然以这样的借口,来试图拖延对那些逆贼的处置!”
朱高燨差点都快要被气乐了,难道这些人以为,自己坐了皇帝的龙椅,从此就会心慈手软了吗?
简直太可笑了!
“陛下,”杨荣沉吟着开口说道:
“臣估摸着,这些人倒也不是非要顶住此事不放,而是陛下您刚刚登基,照理来说,是应该要大赦天下,以示天家仁德……”
“先前的定国公倒也罢了,毕竟是毒害先帝的十恶不赦之罪,毫无幸理可言。”
“但这王直等人之事,却似乎让他们觉得有文章可做,想将罪名全都推至胡鸣一人身,保全其余人等……”
朱高燨顿时眉毛一扬,淡淡的说道:
“哦?朕倒是不知,他们竟然还会如此异想天开?”
“区区一个胡鸣,便想担下全部罪责?岂不荒谬!”
“这天下,还是大明的吗?朕还是这大明之主吗?”
眼见朱高燨有些动怒,一旁的杨士奇连忙前说道:
“陛下,主要还是有人在其中捣鬼,自从您登基以后,放开了京师封锁,北地这里终日信使来往不断,再加有孔家之人牵涉其中,更是隐隐有着几分串连的意味显现……”
听到这里,朱高燨若有所思,此前沈青玉也向他汇报了这一情况,说是最近各地信使来往十分频繁密切,锦衣卫多方打探,也只查到各家在其中来往联络,似乎在商议着什么。
这有些反常的一幕,顿时让朱高燨的警惕心提了起来。
虽说如今自己已经登基,并且城外就驻扎着数万大军,安全应当无虞,但在经历过此前的断绝粮草和刺杀等事以后,朱高燨深知这些世家大族们毫无底线可言,若是让他们给抓住了机会,只怕又要生出什么事端来。
他思索了一会儿,便对杨荣说道:
“六科批驳,多半是为了救下这些人的性命,朕却不能如了他们的意。”
“这批乱臣贼子,朕是一定要下重手处置的,绝不可能对任何人妥协!”
“你们内阁要明白这一点,想办法去统合六科那边。”
“朕会吩咐锦衣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