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那就是——”
“殿下此生,不得再踏足南方。”
轰隆!
外面勐然有雷电奔腾,将夜晚的运河照亮如白昼,一闪而过的光亮后,雷声如千军万马厮杀袭来,如瀚海浪花重重叠加,几乎要将苍穹压迫的支离破碎。
淅沥沥的小雨,在雷声过后也被无限放大,哗啦啦的如龙王翻身,嘈杂的大雨磅礴声在安静的房间内异常响亮。
平静的运河上,水流奔腾不息,安逸的画舫在水上摇摆个不停,或许下一刻就会翻过去。
房外戌守的禁军将军忍不住对内大声喊道:“太子爷,雨太大了,画舫在运河上飘着太过危险,还请让我们的船只快些靠岸吧!”
朱高燨沉声回应道:“传孤命令,孤不发声,一舟一船不可擅动。还有,一百步内,不得有人!”
“诺!”
禁军将军得了命令,乘坐小舟去给护卫在画舫周围的船只传达命令。
“太子爷有令,一百步内不得有人,无太子爷之令,一舟一船不可擅动!”
“得令!”
……
……
船内,朱高燨眸子闪烁过冷冽的阴冷光芒:“孤是否可以理解为,你在威胁孤?”
麻衣老汉微微低头:“不敢。”
他执掌孔氏的这几十年里,见过太祖爷以洪武四大桉血洗天下,杀得奉天殿上血流成河。
也见过建文帝继位之初便行削藩之举,九州藩王动荡不安,天下飘摇不定。
也见过当今陛下以一地之力对抗十三省,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萤火高,使得天下换主不换朱。
但在这麻衣老汉眼里,一切都不过尔尔,属于是王朝运转的周期里常有的浪花,死再多人,也死不到孔氏的头上。唯独一个人的出现,让他产生的迫切的危机感。
——朱高燨。
从一个不受宠的祁王,到后来南征北战稳抓大明兵权,偌大的东北三省,只听他一人号令。他一步一步改变着这个王朝的局势,脚下枯骨无数,他所带来的影响力,已经超越了当今陛下。
如果只是这样,还不至于让孔氏畏惧。
真正让他畏惧的,是朱高燨掌权之后,正在一点一点的捣毁世家门阀的根基。改吏治,改税制,他用名为税与吏的两把刀子,在无形中摧毁着世家门阀的垄断。
而现在,这个人已经展露出了自己真正的野心。
他来到了南方,明目张胆的要将世家高傲的头颅摁下去。
要么低头。
要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