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起火之后粮仓里的人员全都生还,粮食一颗不剩。
至今为止,连个起火的原因都没有,朱高燨只觉得好笑。
康知府犹豫了一下,道:“粮仓的人说,起火的原因是……火龙烧仓。”
朱高燨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康知府顶着压力,颤颤巍巍的说道:“根据桉发现场守卫士兵的说法,当晚他们看到两条火龙在粮仓上面跳舞,意思就是扬州粮仓被火龙殃及池鱼了。”
朱高燨轻笑一声,背手离去。
火龙烧仓,忽悠傻子呢?
这话狗来了都不信,何况是人。这种下作的手段都能用出来,朱高燨实在不知该如何评价。
康知府看着太子爷离去的背影,脸涨得通红,他强压下心头怒火,问道:“师爷呢?”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不晓得。”
康知府再也忍耐不住,怒吼道:“快把人给我找出来!这件事,不给本官一个答复,我又该如何向太子殿下交代!”
……
范府之上,此时的师爷正微笑着与范氏族长喝茶。
范氏族长忍不住笑道:“师爷,是老夫小瞧你了啊,火龙烧仓,哈哈,这点子你会怎么想出来的?”
“哎,不值一提,若非仰仗范老人脉,粮仓上上下下都是我们的人,事情也不可能做的这么顺利。”
师爷摆了摆手,道,“范老,按照您的计划,粮仓里的粮食已经全盘转移到范氏在淮安府的粮仓里,烧的都是些陈仓烂谷子,以此来应付一下那位太子爷。”
“辛苦师爷了。”
范氏族长满意的点了点头,从袖口取出一张银票,递给了对方,“这是我范氏商号的银票,拿这张银票,可到我范氏任何一家钱庄银号里折算三万两白银。”
师爷也毫不客气的就收了下来,这是他的辛苦费,理所应得,若是推辞才显得愚蠢。
收了钱,对方才能安心,觉得他是一条船上的人。
范氏族长微微颔首:“师爷,后面的事,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
师爷嘿嘿一笑,道:“范老还请放心吧。”
但他转而忧虑的问道,“范老,我们如此与太子爷为敌,恐会引来杀人之祸啊,正如康知府所言,这位太子爷,可不是一个善茬。”
范氏族长摆了摆手,道:“你且放心,难不成你真以为,和这位太子爷斗的是扬州十七家?实话告诉你吧,在扬州,我们这十七家可以作威作福,连知府在我们眼里都算不了什么,可在太子爷这条过江龙眼里,我们是个屁啊?”
师爷大惊失色:“那我们还如此得罪太子,岂不是自寻死路?”
“呵,你眼界太浅了。”
范氏族长的眼神里,透露出老谋深算的锋锐,“这位太子爷的敌人,可不止是我们这扬州十七家啊,他的敌人多了去了,在他的那些敌人面前,我们只是被推到台面上的蝼蚁。”
“不过,即使是蝼蚁,也有把天穹捅个窟窿的斗志,困兽犹斗,何况是人。且让他们这些人斗来斗去,我们坐享渔翁之利。”
“我已经给南京那边的大人物们写信得到了回复,他们愿意全力支持我们,你怕甚,反正有人给我们兜底。”
……
官宅上房里,于谦看着仍在悠闲喝茶的朱高燨,忍不住问道:“先生,您不着急吗?”
朱高燨反问道:“着急,着什么急?”
于谦道:“火龙烧仓,这明显是有人扯出来的幌子,朝廷要来征收粮食,他们不愿意掏钱也就罢了,居然还把粮仓给点了,从朝廷的嘴里虎口拔牙,如此放荡之举动,无疑是在打朝廷的脸啊!”
“所以呢?”
朱高燨放下了茶杯,澹澹的说道,“来此之前,你就应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对方不会老老实实的妥协,他们现在放火烧仓,是摆明了态度,催促我返回北京,想告诉我,所有的利益都已经被他们分配好了,不会再分给我一份羹,如此简单的道理,我又何必愤怒。”
“这个道理学生都明白,可是,我们就让他们这样骑在头上?”
于谦无法理解,“难道我们就不反击吗?”
朱高燨不由轻笑一声:“呵呵……”
于谦不解:“先生何故发笑?”
“我笑你啊,你小子还是太稚嫩了。”
朱高燨澹然道,“一条狗咬了你一口,你再咬回去,有用吗?你应该做的,是揪住这条狗的脑袋,然后用铁锹给它脑浆子都拍出来。”
“不出手则不出手,一出手,则置之于死地,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且等着吧,欲要让其灭亡,必先使其膨胀。”
于谦叹息一声,他终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