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恳的向小朱道歉。
无他,唯心虚尔。
面对老朱时,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别管他是什么永乐大帝,在亲爹面前让跪着就得跪着。
……
回到乾清宫的朱棣,躺在了榻上,长舒了一口气。
这一次,他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今日见到老朱,本以为老朱会直接提刀取他狗命,未曾想到,老朱只是表面装作动怒,骂了两句。
正所谓知子莫如父,知父亦莫如子也,朱棣太了解朱元章的性情了。老朱看似喊的凶,实际上这恰恰说明,老朱已经原谅了他。
如果老朱真动了杀心,那他应该是不动声色的潜伏下来,坐待时机,等积攒够了足够的能量,再将朱棣从天空坠落谷底,夺走他的一切,杀人诛心。
朱棣轻闭双目,嘴角带着会心的笑意。
今日,他已除去心魔。
他再也不会梦见,梦中老朱提着四十尺大砍刀追杀他。
……
脑海世界里,朱高燨谨慎的向老朱询问:“爷爷,您原谅我爹了?”
朱元章冷哼一声,道:“不然还能怎样,咱还能造他的反不成?”
朱高燨摸了摸下巴:“也不是不可以……”
倘若老朱要造反,肯定是用的他的身体。也就是说假如老朱造了反,最终受益人写的是“朱高燨”这个名字。
不劳而获,岂不美哉?
朱元章沉默片刻,感慨道:“你们这一家人还真是父辞子笑啊。”
朱高燨正色道:“爷爷千万莫要这么说,北京城何人不知何人不晓,我朱小四是出了名的大孝子。”
朱元章深表认同:“是也,你偷摸的在辽东调了两个卫到山海关换防,又将自己的心腹调为北平九门守将,买通了从东北到北京这一路的卫所……”
迁都顺天才多久,朱高燨就已经把自己的后手安排的明明白白。随时都可以跑路到他的东北老巢,率领东北数十万大军揭竿而起。
朱高燨不动声色的说道:“我身为大明的监国太子,有权调动全国上下军政事务,这常规的军士调动,很合理吧?”
朱元章笑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比你爹更有本事,也比你爹更狠,做事更绝。”
他的太子朱标,更像是大秦的长子扶苏。
倘若朱元章下诏让朱标自尽,朱标会毫不犹豫的持刀自刎。
倘若朱棣下诏让朱高燨自尽,朱高燨会毫不犹豫的率兵造反,攻入京城,逼迫朱棣持刀自刎。
……
文院第一期的学员从全国各地集结,在十月底终于抵达了北京的学院前。
与武院如出一辙的是,文院的建筑同样带着浓郁的肃杀之气。
正门上悬皇帝御笔亲书的“文院”金字,两侧悬挂对联。
上联:尔俸尔禄,民脂民膏。
下联: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这副对联在大明官场上,几乎每个官员都称上是耳熟能详,并不觉得稀奇。毕竟说出来是一回事,而能否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但这副对联令人注意的地方在于,其书为狂草,行云流水,宛如苍龙,横竖间仿佛有龙爪撕裂,奔雷滚动。
“好字!”
山西布政使司左布政使周璟不由赞叹道,“这书法功底,在狂草一道,已有王右军之功底。”
“是啊,本朝竟有如此书圣,让老夫看看署名是谁……”
同在山西布政使司的右布政使张春仔细打量,念道:“永乐十五年,太子朱高燨题……冒犯了冒犯了。”
他连忙闭上了嘴,自己刚才将太子名讳脱口而出,已是大不敬之罪。
“无妨,太子爷心胸宽广,不会计较此间小事的。”
文院第一期学员里,有一年轻人走了出来。
这人看上去应该也二十岁左右,但身着红衣官袍,胸前绣锦鸡,显然是一位二品大员,没人敢将其小觑。如此年轻的二品官员,放眼大明,也就只有那苏家兄弟了。
张春连忙作揖道:“苏总宪,幸会,在下山西布政使司张春,久仰大名。”
布政使是从二品,而总宪,也就是左都御史,乃是正二品。不过两人并不在一个体制内,因此无需称下官。
苏武含笑作揖回敬:“张大人,久仰。”
张春道:“苏总宪年少有为,十八岁任布政使,闻所闻问,下次见面,怕是要尊称一声苏相了。”
苏武摆手道:“中书省早已撤销,日后也再无相国二字可言,我苏某无甚本事,只是幸得太子爷提携,才有今日二品官位,惭愧惭愧。”
“苏总宪太谦逊了,我听闻太子爷原本是想让您担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