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上午都没露面的朱棣。
皇帝陛下今天没穿龙袍,就穿着一件正黑色的长衫,这是武院的院长服饰。上到院长,下到学员,所有人的服饰极为严谨,泾渭分明。
老爷子狐疑的问道:“不是说让朕来教这些打仗的吗,这一早上我没见你说别的,就说了一大串子的条例规矩,你定这么多规矩作甚?”
“军中又不是没有规矩,让他们按照军中的规矩来不就行了吗?”
朱高燨澹澹的说道:“就大明朝的那些军规,顶多也就是在台面上湖弄一下。那不是王朝的军规,而是将军的军队。将军让他们怎么做,他们就怎么做。而我要做的是让天底下所有的军士,都遵守我的规矩。”
老爷子问道:“你说能行吗,我怎么听着这事这么悬啊。这些人有不少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清楚他们的尿性,定几条规矩就能治服他们?别到时候起了反作用,给这些人逼疯了。”
“当然有用。”
朱高燨严肃的说道,“通过一点一点督促,一点一点检查考核,天天抓,月月抓,日积月累。在一次次单调枯燥的整理内务中,在突如其来的紧急集合中,在令人虚脱的噩梦训练中。”
“当日常养成由强制变成了每个军士的自觉时,当接到命令毫不犹豫地执行、不用有意识地思考就正确地行动时,军人的气质就自然而然显现出来了。”
“在军中,最不需要的就是个性,恨不得所有人一样高,一样重,脑子里想的都一样,在形成了战斗力的同时,也形成了严明律己的纪律性,留下的只有服从,服从,还是服从。”
当严明的纪律驯服了这些军方最上层的将领以后,武院的纪律性便会辐射到军队的下层,每一处角落当中。由上而下,将军带着士兵来保持纪律。
环境改变个人,个人同样改变环境。在一个优秀的环境下,无论多差劲的人都会被严肃的氛围感染。一支顶尖的军队会有独特的战斗精神,足以震撼任何人。
朱棣听的咂舌,摇了摇头,道:“行,那就听你的吧,感觉你比我更懂。”
朱高燨拱手道:“父皇英明。”
朱棣不屑的说道:“英明个屁,老子现在就快被你搞成空架子了。”
“父皇自信一点,把‘就快’去掉。”
“你说什么?”
“儿臣说父皇明断是非,果真明主也。”
“你确定刚才你说的是这个?”
朱高燨诚恳道:“当然如此。”
……
张辅扫视了一眼大通铺上的被褥,在手里的本子上用炭笔记录,念道:“二班,床被不达标,班长陈懋,自己去领九记军棍。”
陈懋人都快崩溃了:“国公爷,您说这不是开玩笑吗,那‘豆腐块’是特么人叠的吗,被子叠的再好看能有个屁用啊,到战场上给敌军笑死吗?!”
张辅澹澹的说道:“这是条例,包括我在内,武院所有的人,都要服从条例。”
陈懋闻言整个人都不好了。
条例,条例。
又特么的是这个条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