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一些腌臜事,蜀王不是不知,但也极少约束。说实话,他也不差那些银子,对于身边那些人,他也仅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随着时间的推延,他竟发现自己的亲家也牵连到了倒卖私盐的活动里,无奈,蜀王只能在其中活动,想要帮高家洗白,可这里面的水太深了,金盆洗手难上加难,不过这也并非是不可能。
奈何,高家还没洗白,锦衣卫就先查到了踪迹,顺着线索一路摸到了成都,好在蜀王人脉广,在北京的线人打听到了消息,这才能提前做些准备。
高政面容狰狞:“一不做二不休,不如趁着东宫的人还没来成都,我们杀人灭口,销赃灭迹,血洗成都境内的锦衣卫。只要没有证据,东宫也动不了我们!”
蜀王点了点头:“可以。”
高政有些诧异:“王爷您同意了?”
他还以为,以蜀王一贯谨慎的性格,就算能答应也会迟疑许久,没想到答应的如此痛快。
“本王能有什么不同意的,不过你得事先答应我几件事。”
蜀王说道,“首先,这件事你得自己干,不能把蜀王府牵扯进去。”
高政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蜀王道:“其次,你杀完人,毁完证据以后,带上一捆麻绳来见我,让我帮着你去北京城请罪,揭露你的一系列罪行。如此一来,也好让我戴罪立功。”
高政的表情僵住了:“王爷是在开玩笑的吧?”
蜀王澹澹的说道:“是你先和我开玩笑的。”
高政尬住了。
良久,蜀王方才冷笑道:“用你的狗脑子好好想想,这招能有用吗!”
以我那个小侄子高燨的性格,他会坐以待毙,就这么老老实实的等着你去毁尸灭迹,洗净罪责?”
别傻了!以他的作风,怕是会先杀完人,再搜集作证走个流程,倘若收集不到罪证,那便自己伪造一份罪证交上去,届时,你人头何在?”
高政有些憋屈的问道:“太子行事作风如此横行无忌,他就不怕陛下问罪吗?”
“问罪?”
蜀王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高政,“你以为他和陛下是什么关系?他是陛下钦定的储君,为了封他为太子,陛下甚至用一些莫名的罪名废了嫡长子,而今太子独揽大权,其地位不亚于洪武朝时的懿文太子!”
别说是做事横行无忌了,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我四哥在徐皇后死后,对谁如此宠溺过。”
就算是太子造反,陛下恐怕也只会大为惊喜,命令京中上十二卫原地不动,不要妨碍太子篡位!”
倘若太子造反粮草不够,没准儿陛下还会托人给他送几万石的粮草!”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蜀王对此简直不要太了解。
当年太祖爷有多宠溺他大哥懿文太子朱标,当今的陛下就有多宠爱如今太子朱高燨!
高政无奈,只能询问道:“王爷,那就没有办法了吗?”
“办法,倒也不是没有。”
蜀王苦笑着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上面上了一把银质的小锁,将银锁摘下后,里面躺着一封崭新的信件。
“这是谷王刚送给我的信,你自己看看吧。”
“谷王?”
高政带着疑惑,将信件拆开翻阅,只是大概的扫视了一眼,便被吓得险些魂飞魄散,信件也随之掉落在了地上。
“谷王他吃了雄心豹子胆吗,他怎敢!”
高政连忙道,“王爷,咱们可不能被谷王拖下水啊,他脑子有问题,也不知是被哪路邪祟给附了身,湖涂啊,这是要掉脑袋的!”
“我当然知道。”
蜀王叹道,“我家那傻儿子,与我怄气后跑到了长沙去投奔谷王,这可是给我捅了个大篓子啊。谷王这混蛋,是要奔着造反去的,这不脑子有坑吗!”
高政道:“小王子的长相,确实……”
“与那位神似。”
……
“像,太像了。”
“竟能如此相像。”
“一看就是,老头子的亲孙子。”
谷王在门缝处向里瞧了一眼,看到里面坐着的少年,正是蜀王的第三子崇阳王朱悦燇,不由感叹道,“我这侄子,竟与建文皇帝长得如出一辙!”
只不过,他和建文帝比起来,还缺了一样东西。”
谷王遂转身看向了身后的长史,“我让你去寻找一件建文帝穿过的龙袍,你找到了吗?”
长史答道:“王爷放心,臣早已备好,昔日靖难时南京城破,宫中宦官与宫女们四散逃逸,臣打听到有一个服侍在建文帝身边的太监裹挟了件建文帝的龙袍,便将此龙袍收了回来,只要崇阳王穿上这身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