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起的心中埋下了屠戮的种子,一场又一场的战争为这颗种子提供了丰厚的营养,让种子在白起的心中生根发芽,最后长成了参天大树,枝叶繁盛!
当他习惯了用屠戮来解决问题以后,他成了春秋战国最大的屠夫,只要他带兵,就习惯性的用屠戮来解决问题。
长平之战后的白起已经不是武安君了,他是人屠!
这也是为什么朱高燨有些抵触和白起融合的原因,他忧虑自己也成为白起这样的人,用屠戮来解决问题。
……
朱元章悠悠的说道:“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
这是他在洪武十八年时,赐酒给茹太素时说的话。茹太素,洪武年间官职户部尚书。当时茹太素的回答是:丹诚图报国,不避圣心焦。
不久之后,此人因事连坐而死。
老朱的白刃不相饶,并非是开玩笑的,他赐酒给茹太素的时候,或许就已经抓住了其把柄,当茹太素接过老朱递来的金杯的时候,这位户部尚书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朱高燨闻言,微微一笑:“爷爷知我。”
朱元章凝视朱高燨良久,感叹道:“模样像徐家丫头,做人像我,你像咱。可惜你生的太晚了,洪武三十一年的时候,你还是个三四岁的娃娃。”
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
朱高燨就是要用最残忍的方式向世人宣告,我给你们的,我也能收回来,给你们是让你们生,给你们是要你们死。
现在我不高兴了,你们别想高兴了。
……
白起就这么坐在椅子上,用平静的眼神扫视了一眼众人。
眼神所过之处,无不俯首。
他们低头,并非是因为身份上的悬殊,而是不敢去直视对方。
那眼神,就像是一场惨烈的战争之后满是疮痍,在血泥上散落着断裂的肢体与破碎的兵刃,象征着硝烟的硝烟笼络着无数座由尸骸堆砌而成的山峰,高耸入云,血气冲霄。
是地狱,是死寂,是缠绕着梦魔的死神在收割稻草般的亡灵。
那眼神平静,平静的像是在看死人。
黔国公沐成有些忐忑不安,在场有很多人在这死寂的威压下不安,最不安的莫过于他。
沐成还以为,殿下是在责怪他的部署不当,对他抱有不满。
实际上白起根本没这个意思,他此时已经很收敛了,如果他毫不遮掩的对在场这些人释放杀意,那么这些人就不仅仅是俯首那么简单了。
“云南军,能抽调多少人马?”
白起缓缓开口问道。
沐成想了想:“一万五……”
白起瞥了他一眼:“嗯?”
沐成立马改口道:“两万!”
白起微微挑眉:“你确定?”
沐成咬紧了牙关,从牙缝里挤道:“两万五千云南军,已经是极限了,再多,云南会出问题的。”
他现在心都在滴血。
正如在顺天府时朱棣所预料的,上一次南征给黔国公府带来的压力已经很大了。
到了西南这地方,气候极其复杂,外地的军队能发挥的战力十不存一,唯有云南与广西的军队尚可保存完整的实力。但上次南征中,云南军与广西军担任主力,损失最大的就是这两省。
广西所受损的兵力,没个七八年别想再出兵了。至于云南虽然好一些,但他们还要镇守当地的土司,此次南征又是从他们这里调兵,若是调动的再多,安南省能不能收回来暂且不说,云南肯定是保不住了。
白起并非是不讲道理的人,他心中盘算了一下沐成给出的数字,觉得也差不到了:“好,那就这个数。”
没等沐成心里的石头落下,白起的又略带深意的开口,把他心中的石头提了上去。
“练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
“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天水在瓶。”
不仅仅是沐成,在场的所有人听到白起的话音,都挺直了腰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
分明是一首修道诗,但在这低沉的声音下却显得铿锵有力,尤其是最后的在念到“水在瓶”时,白起虽然将声调压了下去,却将众人的心提了上来。
……
白起不是道士,更不是文人,他不懂作诗也不懂修仙。
这首诗乃是唐朝的李翱的《赠药山俨禅师,白起是战国人,他当然不知道这首诗,后来在脑海世界里也没补过有关方面的课。
这首诗,是朱高燨让他说的。
白起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为何要让我对他们说这首诗,有什么深意吗?”
他虽然不是文人,但也不是文盲,他是诸子百家当中兵家的代表人物,不过显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