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英国公府无男丁,唯有自幼聪慧的张颖贞可以在京城主持大局,张辅常年在西南作战,京城里的英国公府便只有长女可以依靠了,这也是为何二十多岁的张颖贞迟迟未嫁的原因。
以张颖贞的条件,要长相有长相,要贤惠有贤惠,要家境有家境,登门造访的媒人能踏碎门槛,岂会苦恼嫁不出去,只是张辅不愿意把长女嫁出去罢了。
谁曾想,英国公府被朱棣偷了家,老爷子悄无声息的把张颖贞许配给了时为祁王的朱高燨,在西南打仗的张辅听到这些消息人都傻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赐婚圣旨早就已经送到英国公府了。
君无戏言,最起码在明面上皇帝必须一言九鼎,想把圣旨退回去?
门儿都没有!
……
一行人在广南府城前相谈甚欢,朱高燨发动了自己“大明交际花”的口才,越说越热络,要不是身份不允许,恐怕得当场与黔国公烧黄纸拜把子了。
沐成看了一眼朱高燨身后跟随的两人,询问道:“殿下,敢问这几位是?”
朱高燨笑吟吟的说道:“我给黔国公介绍一下,这位,是督税院督税使、锦衣卫北镇抚司兼管南镇抚司镇抚使,吕朝阳。”
这位,是锦衣卫千户官,沉青玉,别看他年轻,在山东立过功,过不了多久就提拔了。”
二人躬身向沐成行礼,不卑不亢,即使面对沐成这位名声远扬的“云南王”也没有丝毫的怯场,却又不失礼节。
虽然他们在努力的隐藏自己身上的煞气,但沐成身为厮杀多年的老将,还是嗅到了这二人身上散之不去的血腥味。
沐成和颜悦色的对朱高燨说道:“殿下,咱们也别在城门前站着了,臣在城中备了酒席,就等着招待您呢。”
“黔国公如此热情,本宫也就不客气了,走走走,今日定要大醉一场。”
“好,殿下临至,我这三府二州五长官司蓬荜生辉,好啊。”
沐成又乐呵呵的对张辅说道,“老张,咱俩也好多年没喝过酒了,来来来,让我看看你酒量退步了没有,当年你拼酒就没赢过我,今日别又被我灌的烂醉如泥。”
张辅冷哼一声,道:“笑话,当年在西南,你醉的稀里湖涂,脱了裤子光着腚就要站在桌子上撒尿,最后还是我给你扛了回去,你忘了?”
“一片胡言,你休要坏我名声!”
“黔国公还有此等趣事?”
“殿下切莫相信老张胡言,我当年也就是当众脱了裤子而已,何来站在桌子撒尿一事?”
“确实,被我拦住了,撒尿未遂。”
“来来来,张辅,咱俩儿今日必须得没一个!”
……
众人刚刚进城,便勐然冲出一支卫队,关上了城门。
城墙上的守卫顷刻间抵达位置,乌泱泱一大片云南军士卒将朱高燨、张辅等人包围,气氛瞬间肃然,赫然一副关门打狗的模样。
吕朝阳反应迅速,大喝一声:“保护殿下!”
一众锦衣卫反应了过来,毫不犹豫的抽刀指向了沐成,杀意凌然。
朱高燨微皱眉头的看向了沐成:“黔国公,这是何意,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在广南府里长眠不成?”
沐成也懵逼了:“对啊,这是何意?”
朱高燨对身后的吕朝阳挥了挥手:“让锦衣卫的兄弟们把刀放下,我相信黔国公的人品。”
吕朝阳犹豫了一下,在保护殿下安危和服从殿下命令之间,他还是选择了后者:“听王爷的命令,把刀放下!”
沐成松了一口气,怒视周围的云南军:“你们这是作甚,是要造反不成!”
他是真的懵逼了,手底下这些云南军刷的冲了出来,大有一副要将朱高燨活埋了的意思。
事发突然,沐成都没有反应过来。
换做任何人,此时都怕是要怀疑黔国公府要造反了,但沐成本人表示他真没这个意思啊。
好在殿下对他沐家足够信任,这才让气氛缓和了些。
军士让出了一条路,一位看着像是将官的人匆匆走来:“国公爷,城外忽然出现了数千不明军队,为保护太子殿下与您的安危,卑职未经请示便命属部就位备战,请恕罪!”
沐成松了一口气,擦去额头汗水,斥责道:“瞧瞧你干的好事,你身为广南府主将,闹了这么大的乱子,惊了殿下,还不自己快去领二十军杖!”
朱高燨摆了摆手:“军杖就免了,本宫也是军人,自然知道这是其中缘由,他只是尽职罢了,何罪之有?”
有了他这个台阶,沐成这才好下台,对那将官道:“也就是殿下心胸宽广,不和你这憨货计较,还不快快谢过殿下?”
将官连忙向朱高燨道:“多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