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
“夏老尚书请坐,坐下来咱再慢慢说。”
夏原吉坐在了椅子上,正色问道:“杨阁老,你跟我说句实话,国家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杨荣笑道:“你听谁说的,当今盛世,殿下都已经把仗打完了,谈何战事?”
夏原吉摇了摇头:“你内阁知道的事比我多,杨阁老不肯跟我说实话,我也没别的地方打听。不过我事先跟你说一句,你我同僚,你管内阁,我管户部,都说我是大明朝的钱袋子,私底下也管我叫‘夏老抠’,这话说的也没错,你别忘了,打起仗来,朝廷的财政预算得从我这里出来的。”
杨荣脸上的笑意收敛:“夏老尚书说笑了,咱们都是帮殿下做事,哪有什么话不能说的,我是真不知道。”
他听出来了,夏老尚书这话里是带着刺的。
二人在这里周旋,谁也不肯先透底,都是在用含湖话想试探对方的底子。
夏原吉微皱眉头:“杨荣,你甭跟我来这套,西南的军报,你内阁能看不到?”
杨荣心中一惊:“你怎知……”
夏原吉冷声道:“老夫执掌户部十余年,风风雨雨里淌过来的,在我面前玩这种小把戏,你还是太稚嫩了。你以为把军报藏起来,除了你内阁就没人知道了?西南的军费从我户部过一手,我就能看出来个七七八八,猜出来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大明朝九边的军费每年都是由我一手操办的,你跟我来这套?”
杨荣沉默了。
他确实知道西南那边闹了乱子,只不过他暂且将此事压了下来。
有关西南的奏章,留中不发,毕竟叛乱一事,上面的殿下和陛下还没给出答桉,身为人臣,自当体恤上位。杨荣把事情压下来也不是出于什么坏心思,他只是担忧此事引发朝堂动荡。
国家刚刚迁都,西南就出现了如此混乱的情况,传出去岂不引人非议?
夏原吉沉声道:“杨荣,我现在不是在和你聊私事,是在和你聊国事!”
“正是因为是国事,所以我才不能跟你说。”
杨荣苦心劝言道,“你心中大抵应该猜出来了,现在的情况危机,此事现在就是一趟浑水,我已经在浑水里了,此事涉及越深陷得就越深,夏老尚书,听我一句劝,你就别问了。我现在是在水里跟岸上的你打招呼,等殿下和陛下定了章程,你不用问也就知道了,何必如此着急呢?你一个文官,怎么比武官还心急打仗的事呢?”
夏原吉与杨荣对视,一双苍老的双眼早已浑浊,眼角皱纹是岁月留下的沧桑,然而双眼里的精神气却依旧如年轻人般坚韧。
最终,还是杨荣率先败下阵来,从桌子底下取出两封密函:“这两封信,分别是西南都司和西南锦衣卫送来的,先过的我手,再上呈陛下,我留了份备桉,你自己看吧,我可事先说好,出了什么问题我不负责,你是自己找的。”
夏老尚书接过密函翻阅,看完以后毫不犹豫起身就走。
杨荣追问道:“你这又是要去哪儿。”
夏原吉澹澹的说道:“面圣。”
……
“你想自己去打这一仗?”
朱棣的眉心锁成了川字,“小子,你就别闹了,你现在是监国,国家命脉背负在你的身上,你怎么能亲自去打这一仗呢?”
朱高燨反问道:“除了我,谁还能打这一仗?”
朱棣脱口而出:“张辅啊,张辅曾在西南担任主将多年,论资历论经验论实力,他都可以胜任。”
朱高燨将目光放在了张辅的身上:“英国公,你能带着两万人平定西南叛乱吗?”
张辅尬住了,他犹豫了一下,回答道:“不能。”
他现在不是谦虚,也不是给朱高燨面子,他是真做不到。
张辅是本朝除朱棣、朱高燨外最善用兵之人,更何况,西南还是他的主场,讲道理,他在西南应该是不亚于徐达、常遇春那样的良将,可那也得看自己有多少兵力啊。
西南现在这情况,原本的十万西南军还有多少能用、有多少叛变,根本就不知道,加上当地的遗民叛军,少说也得有十来万的敌人。
他张辅若是有五万人马,也敢信誓旦旦的说一句“出征西南挂帅者,舍我其谁”,可是让他带着两万人马去平定西南叛乱,这就有点为难人了。
朱高燨又看向了朱棣:“这不就得了,先不说大明拢共能抽调多少军队,从南方各省又能调集多少军队,我们当下能用上来的,最快能召集的,就只有黔国公府手底下的两万军队。以少胜多,是我最擅长的打法。当年我在漠北用八百人能打服马哈木的数万瓦剌骑兵,现在有两万人,我如何不能胜之?”
朱棣沉声道:“你要知道,在漠北打仗和在西南打仗是两个概念,一个是沙漠草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