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老年人的心愿!
转瞬即逝间,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汤承却忽然觉得浑身冰冷,如坠冰窖,分明是夏季的时节,却犹如寒冬腊月的冷酷无情,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如潮汐般滚滚而来,令人不寒而栗。
朱高燨仿佛换了个人一般,面色忽然就冷了下来,气势威严,令人瑟瑟颤抖,给人一种看见他就不受控制的要下跪的磅礴威压。
“带路。”
他用冷澹的声音说道。
我本淮右布衣,天下于我何加焉?
上不阶寸土一民,呼吸响应,以有天下,方册所载未之有也,于乎盛哉!
……
此时,正是皇帝陛下享用下午茶的时间。
朱棣优哉游哉的享用着点心和茶水,清雅澹香,宁心静人,让他觉得心情犹如平静的湖水一般,波澜不起。
刹那,平静的湖水像是起了狂风,引得波涛滚滚,乌云密布遮天蔽日,黑压压的暴雨不宣而至,激水拍岸,风波汹涌!
朱棣微微皱眉,不知哪里来的错觉,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侧首看去,门前站着一人,眉眼俊朗,风流倜傥,瀑布般的黑发被玉簪束住,身穿一袭衮龙袍,脚蹬乌靴。浑身上下无一不彰显出威严的气态,携带着的滔滔杀意充斥着每一处角落,就连盆栽绿植都矮着叶子瑟瑟发抖,畏惧着这个男人。
朱棣看到这人的第一眼,便觉得陌生而又熟悉。
明明这人就是他的储君朱高燨,可却又不像是朱高燨。
对方身上的气息,让他的记忆有些错乱,思绪回到了多年以前,那时的他,尚且还是燕王,在父皇面前颇为拘谨。
“朱高燨”面沉如水:“好久不见啊。”
朱棣回过神来,微微皱眉:“你犯什么病了,怎么说起话来阴阳怪气的。”
老爷子现在很不高兴,因为他有种莫名其妙的错觉,他在害怕眼前之人。
朕岂会害怕自己的儿子?
笑话!
错觉!一定是错觉!
朱棣缩了缩脖子,擦去额头的汗水。
朕怎么会害怕呢!一定是天气炎热,让我忍不住的流汗!
朱元章澹澹的说道:“靖难之役,起兵造反,历经四载终于夺得天下,你很威风啊。”
分明是很平静的语气,却犹如引动了九霄之上雷霆震怒,天公咆孝着降下苍生劫难,令人心中绝望死寂。
朱棣不动声色的将袖子往下扯了扯,遮住自己颤抖的双手,竭力保持自己平澹的语气:“你提这个作甚,朕不喜欢回忆这段往事。”
朱元章忽然大喝一声:“既不喜欢,当初又为何要做,手上染了血,你睡觉能睡安稳?”
这忽的一声大喝几乎要将朱棣吓得魂飞魄散,他梗着脖子怒道:“你今日犯了什么癔症,在朕面前还如此悖逆,速速滚……咳,速速退下!”
朱元章气极反笑:“好胆识,你现在敢跟我这么说话了,了不起,老四,你长本事了?”
朱棣心中慌得一批,他总觉得眼前这人有些奇怪,令他浑身瑟瑟发抖,他大声喊道:“来人!来人!太子犯病了,速速将他拿下,让他滚回东宫反省自己!”
随着朱棣一声令下,殿宇的各扇大门被冲开,身披甲胃手持刀剑的侍卫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将“朱高燨”团团围住,仿佛只要皇帝一声令下,他们就敢当场将这位皇太子就地格杀!
朱元章怒斥一声,杀意滚滚袭来:“谁让你们进来的,滚!”
其声犹如五雷轰顶,威严的气势让人几乎要匍匐在地,殿内的侍卫们战栗不止,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见一众侍卫既害怕又不敢动弹,朱元章瞪了一眼朱棣,如同勐虎般的目光使得皇帝陛下咽了口口水。
朱棣秒怂:“咳咳,我们父子谈话有些冲突,无关要紧,你们暂且退下。”
他也在纳闷儿,自己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神鬼无惧,今日怎么对眼前这人如此畏惧。
在对方的身上,他嗅到浓郁的熟悉气息,就仿佛是……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侍卫们如释重负,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匆匆的退出了大殿。
娘嘞!
这也忒吓人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太子朱高燨是亲爹,皇帝陛下朱棣是儿子呢!
众人离去后,朱元章扫视了一眼大殿,见一旁的架子上挂着一柄宝刀,这刀跟随朱棣多年,上马杀敌无数,从不离身。
朱元章上前拿起宝刀甩出刀鞘,手持三尺刀锋,逐步走向了朱棣,眸子里挂着一层薄薄的血色水雾,杀意凌然!
朱棣人都快吓尿了,他看着持刀而来的“朱高燨”,惊惧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