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准错不了。
朱高燨道:“对了,我先前说,高丽省布政使苏武,在职期间功德圆满,今高丽省政务已蒸蒸日上,苏武功不可没,将其调回京城一事诸位觉得如何?”
苏武在高丽省这一年来,将高丽省的体系打造成了铜墙铁壁,无论是从经济上还是政治上,都做的极为杰出。
之前的时候,朱高燨身边有苏武这个秘书,办什么事都觉得轻快,现在看高丽省事务办踏实了,也就想着把苏武再调回来了。
虽说苏武在外省干的也不错,可终究不如在京中那般可以大展拳脚,而朱高燨也需要这样一位全能选手的辅左。
杨荣开口询问道:“都察院的左都御史之位空悬久矣,以苏武的才干,完全可以胜任此位,倘若一直留在高丽省担任布政使,反倒是有些大材小用了……嗯,这都是臣的片面之语,不当真,不当真。”
杨先生主政内阁这些年,算是越活越通透了。
在祁王,嗯,在太子殿下手下做事,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该做什么该怎么做,杨荣都能机敏的分析出来,并且用最合适的方式去做,讲究的就是个人情世故。
朱高燨方才说了一句话,杨荣就能猜的上位想表达的意思,并且巧妙的把话匣子给勾出来。
“理当如此。”
朱高燨微微颔首,道,“那就先由内阁拟一份草桉,策划一下先把苏武调回来的事,毕竟是调动一省大员,后面空出来的位置该由谁来补上来,内阁与六部的官员们好生商议一下,我便不多过问了,你们做好章程以后报上来,你打报告,我批条子。”
“诺。”
……
各项国事商议毕后,待文华殿的百官散尽,朱高燨方才长舒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这一天天的,文华殿里折子加起来能绕着金陵城跑两圈,大爷的累死我了。”
黑衣宰相姚广孝在一旁含笑说道:“这不是更说明陛下器重殿下您吗,昔日赣王监国时,陛下可未曾像现在这般放权。”
“老爷子自己一个人跑到顺天府享清福去了,给我一个人落在这里折腾。”朱高燨叹息道。
得亏老爷子还算有点良心,留了个姚广孝来辅左他,否则让朱高燨一个人来处理国政,他就算噼成两半也忙不过来。
偌大的一个明帝国,上至六部九卿,下至府县衙门,大小事务都要上报朝廷来处理,铁打的人也顶不住这样扛的。
这也让朱高燨下定决心的要改革吏治,大明体系不改,就算他把这帝国捧到了山巅之上,不出三十年,底下的根基也要败坏腐朽。
“两淮的盐商,江浙的地主,福建的外商,两广的海关,云南的私矿,无一不是富得流油,无一不是在刀尖上起舞。”
朱高燨叹息道,“分明是在钻朝廷政策的漏洞,却能把自己的肚皮撑肥,这些膏腴哪儿来的?无非是从百姓身上,从国家的身上去抢银子,现在国都在金陵城尚且镇得住这些宵小之徒,倘若国家迁都北方,只怕是会更放荡。”
姚广孝笑道:“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了,朝廷管朝廷的,地方管地方的,昔日的隋炀帝意图染指地方,最后被地方敲骨榨髓连皮都给扒下来了。”
朱高燨问道:“看来少师颇有经验,能否与本宫说上一番道理?”
姚广孝笑吟吟的说道:“自古以来,想要治理地方下放政策收税,得先豪绅带头交钱。豪绅交了钱,百姓才跟着交钱。事成之后,豪绅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三七分账。”
朱高燨微微皱眉:“怎么才七成?”
姚广孝道:“七成是人家的,三成还得看他的脸色。”
“看谁的脸色。”
姚广孝指了指地上:“他呀。”
豪绅在下面压着,朝廷一万年也收不上来税。
朱高燨笑了:“我当了这个监国,当了这个太子,南征北战未尝一败,打垮了所有的对手,还得看他的脸色?这我不成跪着要饭的了吗!”
姚广孝眼神锋锐:“你要是想把税收上来,就只能这样,就这,多少人跪着还收不上来税呢。”
“我腿脚不利索,跪不下去!”
朱高燨拍在了桉台上,“不就是一个小小的豪绅吗,办他!”
“这税,我非得收上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