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燨心里有些疑惑,他看老爷子不像是在说假话,可又觉得不太现实。
老爷子居然舍得放权了?
这比汉王想当良民都扯澹啊!
朱棣现在是又气又好笑,他看祁王这意思似乎是还有些存疑?
也难怪,就他之前恐吓儿子们的那些手段,如果祁王不怀疑那才有假了。
朱棣旋即道:“你进为储君的事,打算何时定下?”
看到老爷子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朱高燨心里虽然震惊,但也信了八成,道:“事关重大,儿臣不敢妄言。”
“那就由朕来定一个良辰吉日吧。”
朱棣想了想,说道,“二月二,谓之龙抬头,处在二十四节气的雨水、惊蛰、春分之间,司掌行云布雨,可谓祥瑞,就定在二月二吧。”
“父皇圣明。”
“嗯。”
朱棣顿了一下,有些疑惑,“我的话都说完了,你还留在这儿作甚,今儿不管饭。”
朱高燨有些委屈了:“爹,我在山东打生打死和老二斗智斗勇,好不容易把事都摆平了,多少您得让我吃顿饱饭啊。”
朱棣:“……”
……
皇宫的午膳和往常一样平澹,没有什么山珍海味,就是简简单单的四菜两汤,除此之外还有一只烤鸭。
老朱家定都金陵以后,充分的吸收了金陵本土的饮食特色,这其中就包括爱吃鸭子的习惯,城区遍布的河流和湖泊提供了大量廉价的鸭子,不仅可以炖着吃,还可以腌着吃,烤着吃。
而朱高燨到了宫里也从来不会客气,在餐桌前一顿狂炫风卷云残,眨眼的功夫便已将桌上佳肴清空,只剩盘子里的一顿鸭骨头,给朱棣都看懵了。
朱棣深吸了一口气:“吃饱了没?”
朱高燨饮了一杯茶水顺嗓子,道:“还没,要不……再让光禄寺的御厨烧俩菜送过来?”
“滚。”
“好嘞。”
“慢着!”朱棣忽然叫住了祁王,“你自己滚就算了,你拿着我的茶杯一起走作甚?”
朱高燨将刚才喝茶的茶杯揣进了袖子里,嬉皮笑脸的说道:“我王府的茶具不小心被打碎了,看您的茶杯挺好,您不介意吧?”
朱棣的头上出现的一个大大的问号:“刚才顺走了我一个笔海,现在又顺我一个茶杯,要不你看看这乾清宫里还有什么你喜欢的,全都带走?”
“这可是您说的,我就不客气了啊。”
朱高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身,叫来了几个太监。
朱棣人都傻了,他就是看个玩笑提醒一下祁王不要太过分,没想到祁王居然当真的!
“来来来,你,把那个前宋冰裂纹哥窑瓶子给我装上,小心点,这玩意儿可比你脑袋金贵。”
“还有那边儿那个屏风,我看着不错,搬走!”
“这茶壶不错,搬走!”
“嘶……这是个什么玩意儿,算了,不管了,来个人把这个和那个哥窑瓶子一起包上,全都送到我的祁王府上!”
眼看着祁王要把自己的乾清宫都快搬空了,朱棣终于忍不住了:怒吼道:“你他娘的是土匪进村了吗,来我的乾清宫打秋风?”
这特么祁王怎么跟蝗虫一样,什么都拿啊!
你怕不是来我这儿进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