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为勾魂使,而这本子也被称之为无常簿。”
“既然认得,那你就应该,我是吃皇粮的锦衣卫。”
沉青玉澹然一笑道,“你怕身后的人,是因为如果卖了它,他一定会想着弄死你。可你应该也听说过锦衣卫的昭狱吧,进了昭狱,想死都难,你是想被你背后的主子追杀,还是要在昭狱里受一辈子的噩梦般的折磨?”
李老二心道:“老子哪个都不想!这他娘的是什么选择,一个是死,一个是生不如死,我选个鸟!”
然而此时不是她想不想选的事,是沉青玉这咄咄逼人的态度。
李老二心中已经生出了殊死一搏的想法,他藏在背后的手,已经悄悄的握住了刀柄。
沉青玉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平静的注视着李老二:“我如果是你,此时就应该把刀放下,轻轻的放在地上。”
房间的屏风后面,走出两个身高马大的壮汉,手持钢刀,面色不善的看向了李老二。
锦衣卫早已事先做好埋伏,而且埋伏的不只是沉青玉一个人。
这帮朝廷鹰犬行事,就算是最普通锦衣卫缇骑出任务,也会三五成群,更何况是沉青玉这样的千户官。
能群殴绝不单挑,能玩阴的绝对不玩明的,能杀人绝对不废话,这是锦衣卫的三条行事准则。
李老二虽然是个滚刀子,但他身上竟有着与皇族亲王一样的优点。
——他和赵王爷一样,听劝。
李老二立马就放下了刀子,并且踢的老远:“说出来您可能不信,我说我就是想拿刀背挠痒痒。”
沉青玉漫不经心的捏着炭笔,在无常簿上若有若无的描画:“有史以来最后的一位宰相你知道是谁吗?就在咱们大明朝,是洪武时期的胡惟庸,他的名气可大啊,不是因为他干过有多了不起的事,而是因为太祖爷疼爱他,太祖爷多善解人意的人啊,知道胡惟庸怕痒痒,就特意赐了胡惟庸一个痒死,在他身上涂满蜂蜜吊在树上,让那虫蚁在他的身上爬啊咬啊,最后硬生生让胡惟庸痒死了,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啊。当然,这都是传闻,我也不知道事情的真假,不过我可以保证,倘若你的名字被记在这生死簿上,我可以保证能让你痒死。”
那炭笔就在生死簿上描画,迟迟不肯落笔,这也让李老二心头一紧,背后被冷汗浸透。
他知道,此时要么把汉王卖了,让汉王的名字记在生死簿上,要么自己的名字被记在生死簿上。
虽然眼前这锦衣卫并不知道他的名字,不过锦衣卫办事什么时候讲过道理,直接给你绑到麻袋里哐当哐当的送到京师的北镇抚司衙门,关进昭狱里就是暗无天日的折磨。
李老二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肯定是扛不住昭狱的审讯的,到时候再说和现在说其实没什么区别,无非就是多挨上昭狱里那一套敲骨吸髓的折磨。
“我坦白,是汉王让我这么干的!”
李老二听劝的本性再次发作,直接就认怂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在下李老二,请汉王爷赴死!
沉青玉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带着笑容将汉王的名字记在无常簿上,追问道:“继续说,说清楚点,汉王让你干什么,让你怎么干?”
李老二卖了汉王一手,也不介意继续卖下去了:“汉王让我杀了山东布政使宋叶集,他给了我布政使司的图纸和宋叶集住在哪里,我这么做全都是汉王指示的,与我无关啊,大人明鉴!”
沉青玉将李老二所言一一记录在了无常簿上,又重新看了一遍后确认没有纰漏,向一旁的锦衣卫挥了挥手:“口供到手,把这人拿下去,作为人证。”
眼看着锦衣卫就要将自己扣押,李老二急忙问道:“大人,您看完还有机会吗?”
“机会是自己争取的,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配不配合了。”
沉青玉轻笑道,“最起码,你现在就很配合,是吧。”
李老二听懂了沉青玉的弦外之音,松了口气,老老实实的跟着锦衣卫走了。
待人走后,沉青玉看向了屏风之后:“宋大人,该听的,您都听到了吧?”
宋叶集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面色阴沉:“一字不落,宋某听的清清楚楚,好一个汉王爷啊,幸亏我送给了祁王爷那一盒黄金,否则现在我应该已经是这刀客的刀下亡魂了。”
他送给了祁王一盒黄金来表明自己愿意归顺祁王府的态度,正是因为这一盒黄金,所以才有了今日沉青玉出面挡住刀客。
宋叶集万幸自己投奔了祁王,他算到了汉王会报复他,但是万万没想到报复来的这么迅勐。
这也让宋大人有些慌了,躲过了一劫还有一劫,汉王的报复是不会因为李老二的折戟沉沙而停止的,这一次沉青玉能替他挡着,不代表沉青玉能一直替他挡着,这些锦衣卫早晚是要回金陵城的,但宋叶集会一直留在山东。
唯一的生路,就是放弃布政使这个位置,逃离山东,可为了这个位置宋叶集浴血奋战的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