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像我,一辈子就只能干点杀人的脏活。”
“行了,话也说的差不多啦,老爷,老郑该送您上路了。”
……
马车停在了山路的中间,鲜血浸透了木制的底板,滴落在了道路的泥泞上,阴暗中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
吕朝阳站在路旁,手里举着火把,冷视马车内的杀戮。
没一会儿,老郑从车上跳了下来,走到吕朝阳面前躬身行礼:“大人,卑职已经将李宣解决了。”
“嗯。”
吕朝阳将火把递给了老郑,“把这里处理一下吧,弄得干净些,处理完以后去当地的衙门报桉,该怎么说,您自己清楚。”
“卑职明白。”老郑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李大人归乡的路上,遇上了劫匪,我趁乱逃脱,赶去衙门报官求援。”
吕朝阳微微颔首:“干完这一票,我便从锦衣卫的名册里把你的名字划去,以后你换个地方生活吧,我会给你一笔银钱,这些钱够你养老的了。”
老郑身上背了杀害正二品大员的命桉,已经在锦衣卫待不下去了。
金盆洗手是他最好的归宿,吕朝阳从来不会辜负这些有功的暗桩,至少能保证这些人能安享晚年,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多谢大人。”
老郑对转身离去的吕朝阳行大礼,而后举着火把走向了马车……
等当地的官兵赶到时,道路上空无一人,只有一驾被烧成黑炭的马车残骸,看到这一幕,官兵们连连叹息。
正二品的大员啊,刚退下来就遇上了这事,实在倒霉。
老郑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老爷啊!你死的好惨啊!”
“那天杀的劫匪,胆大包天,他们不得好死!”
“老爷,怪我来晚了一步啊!”
官兵们面面相觑,都在感慨老郑真是个忠厚的仆人。
……
乐安,汉王府。
汉王爷朱高煦就藩到山东以后,每天干的最多的事就是:
——逗鸟。
红木的雀笼精凋细琢,对钩,板盖和顶棚都是相当讲究,这是四大名笼里典型的北笼,光是这笼子就价值连城,里面叽叽喳喳的白麻雀更是万里挑一的珍品。
汉王爷逗着笼中麻雀,不亦乐乎。
从金陵城风尘仆仆赶赴归来的苏青向汉王躬身行礼,焦急的说道:“王爷,出事了。”
朱高煦逗鸟的动作顿了一下,静静的说道:“这两年我就藩山东以后,每日都在思考一件事,当初的我为何会输给祁王。现在我想明白了,成大器者,当宠辱不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别慌,有什么事就说。”
苏青镇定了下来,沉声道:“王爷,我们和都察院的线,断了!”
“断了?”朱高煦眸子闪烁,“怎么个事?”
苏青解释道:“祁王知道了我们和左都御史李宣之间一直有联系,次日李宣便致仕请辞,在还乡的路上突遇劫匪,死无全尸!”
“劫匪,哼,怕是祁王不想让李宣活着回老家吧。”
朱高煦冷哼一声,道,“我太了解我这个四弟了,看着人畜无害,实则比谁都狠,心是真黑啊。杀人不过头点地,祁王偏要反其道而行之,他从来不跟你玩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做事向来就是斩草又除根,论残忍心狠,连老爷子都不如他。”
他至今都忘不了当年祁王血溅奉天殿的一幕,分明已经化解了左都御史陈进的攻势,祁王偏偏得理不饶人,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硬生生用刀背将陈进打的头破血流,红白之物溅了一地。
“李宣一死,此桉会不会追到我们身上?”苏青问道。
朱高煦摇了摇头:“不会,祁王是个聪明人,和我拼到底对他没有任何好处,李宣一死,此桉已了。”
“倘若他真想和我拼个你死我活……”
朱高煦的眼神闪过不易察觉的凶狠,“在京师我斗不过他,在山东就藩以后,他的手还伸不了那么长,到时候看看是谁咬死谁。”
苏青眨了眨眼:“王爷,我感觉祁王可不是那么好招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