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一个人撑着小舟,漂浮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一眼望去皆是空虚,除了自己,这个世界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皇后,朕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朱棣低声道,“等朕做完了人间这边的事,便去找你。”
……
“来!”
“再来十个!”
“我要一个打十个!”
辽东军营地的校场上,朱高燨赤着膀子,露出强壮的腱子肉,在冬日里犹如火炉蒸腾般滚烫,校场里的军士们勾了勾手指。
地上,已经有七八个军士被揍翻在地,不怀好意的对其他军士说道:“那谁,老五,你平时不牛逼吗,上来试试手?”
“打不过,我可不去,上去就是挨打,谁爱去谁去。”
“咋的,你咋不牛逼了,怂了?”
“滚蛋!”
刘荣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这祁王爷,平时在军营里就这么豪迈的吗?”
吕朝阳在一旁笑道:“王爷在京城的时候,时常到松鹿山练兵,和军士们切磋武艺,我记得最多的一次,王爷一个人单挑二十个军中悍卒,毫发无损。”
刘荣感慨道:“祁王爷这练兵手段,学不会啊。”
一个人单挑揍翻二十个军中悍卒,这怎么学?
在二人谈话的时候,朱高燨已经又撂倒了十个勐人,走到了二人边上。
接过苏文递来的白毛巾,他擦去身上的冒着白色蒸汽的汗渍,问道:“聊什么呢?”
往日里痞气极重的苏文,现在成了他身边担任小秘书,将毛茸茸的狐裘披在了朱高燨的肩膀上。
“末将和吕大人在感慨,王爷您真是骁勇啊,如此武艺难逢敌手,比起昔日楚霸王也毫不逊色。”刘荣不动声色的拍了个马屁。
“天寒,本王来校场热热身子,顺便活动一下筋骨。”朱高燨道。
他在和军士们切磋的时候,手上的力道留了情,看似凶勐,实则根本不会伤到筋骨,那些被打翻的军士们躺一会儿就能继续活蹦乱跳。
如此一来,既能活跃军士们的斗志,也能让朱高燨的威望在军中显得更有人情味。
“都说汉王骁勇,在战场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可是与祁王爷比起来,汉王那算什么骁勇啊,有勇无谋罢了……”
刘荣越说越起劲,朱高燨开口打断:“刘将军啊,这些不利于团结的话,就不要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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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王再怎么样,对大明也是有功的。”朱高燨浑然是一副老领导的姿态,“为官者得心正,秉公用权才能赢得人心,我们对待别人得去客观评价,刘将军也是老将了,朝廷和百姓赋予了我们信任,脚踏实地才会有后来的如步青云,你可明白。”
刘荣肃然起敬:“王爷教训的是,末将受益匪浅,王爷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瞧瞧,这就是人家祁王爷的格局啊!
一开口就是朝廷和百姓,这格局蹭一下就上去了,即使与汉王不合,也会保持当权者该有的气度,也难怪这祁王能给汉王和太子踹下去。
朱高燨微微颔首,拍了拍刘荣的肩膀:“刘将军还是很有上升的空间的,若是一直如此,依本王看啊,刘将军还是可以进步的。”
刘荣眼皮子一跳,心中的情绪翻腾了起来。
这个“进步”,他如何不懂是什么意思。
刘荣这个辽东总兵,是不在品级之内的,严格来说他是正一品的大员,因为他还有一个“中军都督府右都督”的虚衔,已经在官途走到了极致,但如果想要再往上“进步”,也不是没有上升的空间。
——封爵。
除了开国时代,想要封爵难如登天,因为封爵的最好方式就是有从龙之功,但是永乐一朝多征伐,还是创造出了一部分封爵的可能。
刘荣有过一次这样的机会:在靖难之役的时候,他屡立战功,累积的军功足矣封爵,当时南军驻扎在宿州,积蓄粮食作持久打算。朱棣很担心,计划断绝其粮道,命刘荣率三千人前往,但刘荣犹豫不前。朱棣大怒,想斩了他,诸将叩头求情,才得免罪。后来评出谋渡江之功,因为有前罪,不给他加封,只授予他都督佥事,虽然后来升为中军都督府右都督,但始终没有封爵。
这件事一直让刘荣耿耿于怀,他与封爵只有一线之隔,但这一线之隔,却远到让人绝望,所以他在辽东这些年,一直在积极地表现自己,想要靠累积军功,突破这个瓶颈。
在大明朝封爵,只要不是追封,就等于是子孙后代挣了一个与国同寿的铁饭碗。
然而皇帝在发放这个铁饭碗的时候很谨慎,刘荣现在也开始着急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愈发感觉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了,若是再挣不到爵位,怕是以后也没机会了。
然而现在,他又重新看到了“进步”的希望。
祁王!
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