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说道:“四弟祁王,骁勇英武,多智善谋,论威望与能力,皆远胜于儿臣,若是四弟继太子之位,则四海之内必然心服口服,儿臣朱高炽,举荐祁王为太子!”
朱高燨大惊,连忙拱手道:“大哥莫非是捧杀于吾?弟才疏学浅,位卑言轻,论仁德不如大哥高炽,论勇武不如二哥高煦,论谋略不如三哥高燧,我若为太子如何能服众?这太子之位当由大哥担任才对,吾万万不敢僭越东宫,请大哥收回此言,弟惶恐!”
朱高炽摆了摆手,道:“四弟过于谦逊了,你南征北战无一例外皆是大获全胜,军中无人不服之,又曾监国左政,将国家事务处理的滴水不漏,如此才能远胜于为兄,这太子之位当由你来担任才对。”
“大哥切莫这般,弟如何能担得起东宫大业,大哥有才能有仁德,又是嫡长子,唯有大哥为太子当能服众。”
“这些话莫要再说,四弟有雄主之姿,大哥我身体不行了,汉王就藩于山东,赵王就藩于北平,已就藩之亲王不可承袭东宫,理应由四弟你来当太子。”
“大哥!我真不行啊!”
“没事,我相信你!”
……
看到这“兄弟情深”的一幕,朝堂上的百官们尴尬的恨不得用脚趾在地上挖出来个三室一厅钻进去。
这简直就是明演啊!
两个人一唱一和,说的脉脉含情,谁不知道就在前几个月东宫还和祁王府打的头破血流,掐着对方的脖子恨不得咬死对面的老狗币。
结果你们现在倒好,在奉天殿里就开始演戏了,就仿佛戏台上的两位宗师,你一言,我一语,这能再扯澹点吗?
你们是真会玩啊!
明眼人都能看清局势了,从太子与皇帝的“三辞三留”,再到现在的“兄弟推辞”,无不是在为一件事铺垫:太子退位!
“好了!”
朱棣忽然大喝一声,让奉天殿内瞬间便安静了下来,一根针落下都能听的清清楚楚,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
“既然太子身体欠安,难以主持朝政,主动向朕请辞,朕虽于心不忍,奈何也要去为太子的身体考量,朕深思熟虑后,准太子辞位!”
朱棣沉声道,“朕会派御医常伴于高炽身旁,立朱高炽为赣王,朱瞻基为赣王世子,择良辰吉日,就藩赣州。至于太子之位,暂且空悬,祁王朱高燨,持玺入文华殿,分理庶政,抚军监国太子事。”
“此事已定,无需再议。”
“退朝!”
话音落下,在殿宇内不断的回荡,滔滔汩汩,威严的声音始终在殿内每个人的脑中不断重复。
立,朱高炽为赣王,朱瞻基为赣王世子,就藩南昌。
而祁王时隔半年多,再一次被赋予了监国的身份。
太子,真的被废了!
从永乐元年朱棣登基的那一刻开始,朝堂上便开始夺嫡风波,靖难时跟随朱棣征战的武将勋戚们,看到老二朱高煦有望去争一争太子之位,知道若是与军方关系更好的老二被立为太子,武将勋戚派系们方能获得更大的利益。以淇国公丘福、驸马永春侯王宁为首的靖难功勋们纷纷上书,要求将朱高煦立为太子。
以兵部尚书金忠为首,解缙、黄淮和尹昌隆等人支持的文臣们,反对立朱高煦为皇太子,历数古嫡警事,劝说朱棣还是立朱高炽为好。
看似是朱高煦和朱高炽的斗争,实则象征着朝堂上各个党派的利益之争,既“国本之争”。
虽然最后因为解缙的一句“好圣孙可旺三代”一锤子敲下了定音,但争夺储君的斗争从来就没有结束,从太子党和汉王党的纠缠,到后来祁王党加入形成了“三足鼎立”,再到汉王落败就藩山东,国本之争已经持续了十二年之久,而朱高炽这太子之位也已经坐了有整整十一年了。
虽然屡次被动摇,看似陷于为难,但朱高炽始终都能稳居于东宫,未曾有人将其拉下马。
然而在今天,朱高炽真的被废了!
他不再是太子朱高炽,而是赣王朱高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