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党的人打傻了,心想太子这怕不是犯了天条,直接被皇帝拎着刀砍?
以吕朝阳、杨荣为首的祁王党却显得格外老实,并没有趁机对太子党落井下石。
汉王被逼就藩不过短短半年,没人能忘记当初汉王是怎么倒的。
更何况如今主心骨祁王不在京城,吕朝阳等人也愈发老实了起来,不敢轻举妄动。反正如今皇帝废黜太子党对他们来说是值得举国同庆的欢喜事,光是看着就乐呵,又何必插上一手作死呢。
太子党的成员急忙想要去东宫询问老板这是咋回事啊,皇帝咋突然对咱们动手了呢,然而东宫被封禁,太子、太孙被禁足,根本就见不到人。
朝堂上已经生出了诡异的氛围:太子要完犊子!
鸡鸣寺里,黑衣宰相姚广孝看着面前身穿黄袍的朱棣,有些疑惑的问道:“你这是不打算再给太子一个机会了?”
一连罢黜太子党十二位重臣,动作雷厉风行,就连姚广孝都觉得这手段过于凶勐了,完全是废太子的前兆,毫不留情。
太子这位置坐了十年,说废就废?
朱棣瞥了一眼老和尚,道:“怎么,你想替太子求情?”
“我给他求个什么劲儿的情,那是你儿子,你立的太子,跟我有甚关系?”姚广孝笑道:“不过我倒是有点疑问,你打算找什么借口废太子?”
废太子,肯定是得挑个好罪名的。
这个罪名不能过于重,否则给皇室蒙羞,朱棣的脸上也不过去。
这个罪名也不能太轻,否则无法服众,换储君哪儿能那么简单。
“这是你该想的事,难不成你这老和尚打算让我一个人把事全干喽?”朱棣坦然道。
姚广孝苦笑道:“我这一把老骨头了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废太子这事我怎么能掺和进去,你还想让我晚节不保不成?”
朱棣诧异的说道:“老和尚,你能说点人话不,你还有晚节可保吗,后世的史书上记载,永乐一朝最大的反贼,一个是我,另一个就是你!”
姚广孝面色不改:“能保一点是一点,总不能什么骂名全都让我背了吧。”
“你这和尚,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隔着五里地都能听的清清楚楚。”朱棣大笑。
“我打的哪门子算盘,无论是谁以后坐在了那个位置上,都与我没有关系。”姚广孝眼神澹然的望向远方,“我这身体,活不了几个年头喽,短则一年两年,长则四五年,怕是就要驾鹤西去了。”
朱棣听到老友的这番话,忽然觉得心里有些难受,说道:“老和尚,你胡咧咧什么呢。正所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这恶人若是不能活个一百二,老天爷来了都看不过去。”
姚广孝笑了笑:“生死轮回,此天道也,我活到八十这岁数,也活的不耐烦了,再活下去就不礼貌了。”
这老和尚真乃神人,家族世代行医,他却十四岁剃度出家,释儒道集大成。生于元末战火纷飞,等来了汉人的盛世,又忽悠着朱棣去造反。
姚广孝造反,不求从龙之功,就是想证明自己有屠龙术。
朱棣不愿意在生死的话题上多作纠结,他心里有数,自己也剩不了多少年的时间了。
“朕总想着一个人把后代人的活全做完,在战场上宵衣旰食,在朝堂上勤勉政务,可这么多年下来,我又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做。”
朱棣叹息道:“迁都得花多少年,打漠北得花多少年,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完的事啊,现在我想明白了,我一个人总不能后人的活全抢完,到了我这年纪,最大的要紧事就是找一个合适的继承人,不能总占着权力不分给后人。”
姚广孝挑眉道:“你就这么看好祁王?”
朱棣废了赵王、废了汉王、废了太子,他的目的之前的时候可能还不够明朗,可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姚广孝自然明白了。
一切都是在给祁王铺路!
如今的祁王,依然成了唯一有资格,有实力继承皇位的人。
比起朱高炽当太子的时候被当成贼防着,朱棣对于祁王完全就是毫不吝啬的赋予特权,这都是一个爹一个娘生的,咋差别就这么大呢?
朱棣看着姚广孝,忽然笑出声来。
老和尚有些不明所以:“你笑什么?”
朱棣眉眼忍不住的上扬:“我笑你这老和尚,竟也有走眼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全知全能,这世界上就没你姚广孝看不透的人呢。”
姚广孝微微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我对祁王有什么误解吗?”
“误解?算是吧,也罢,咱俩就走着瞧。”朱棣眼神中的笑意逐渐转换为澹然,“朕有一种预感,这次祁王会在建州做一件不得了的大事,我倒想看看,这祁王能给朕带来什么惊喜。”
……
沉寂已久的建州,忽然多了一个令人惊悚的名字——“屠夫”
大明来的屠夫祁王!
这个屠夫祁王,带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