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看出了阿托士眼里的笑意，在一瞬间就变澹了，取而代之的，是迟疑和警惕。

但林立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和其他人一样，挥舞着自己的双手。

阿托士最后放缓的脚步还是加速，来到了众人的面前。

“爸爸！”菲菲径直的扑向了阿托士，被他拥入怀中，“能不能，不要再离开了……”

菲菲紧紧的抱着阿托士，仿佛他下一秒就会再次消失一般。

“好了，菲菲，这么多人看着我们呢，在大家面前哭多丢脸呀。”阿托士摸着菲菲的脑袋，安慰道。

“嗯。”懂事的菲菲松开了双手，用手背擦拭着眼角沁出的眼泪。

“爸爸，你怎么从刚刚开始一直在看着林立啊？”当菲菲整理好情绪，注意到阿托士的视线，顺着看过去时，问道。

“他就是那个给我打了无数个骚扰电话的林立？”阿托士眯起了眼睛。

林立无辜且和善的笑着，没说多余的话语。

“林立怎么了吗？”菲菲又问道。

“啊，没事。”阿托士收回了目光，笑着看着菲菲，“只是他和我离开这段时间，遇到的一个仇人长的太像了，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林立继续保持微笑。

“那肯定不是林立了，他这段时间一直都有在上学呀。”菲菲说道。

“那应该只是长的太像了。”阿托士点点头，走到了林立的面前，拍了拍肩膀：“林立，下次督促我吃饭这种事，就不要再打我电话了。”

“知道了，阿托士校长。”能感受到阿托士在盯着自己的鼻子，林立猜测他或许以为这是假的，还在怀疑自己的身份，因此林立刻意显得‘不好意思’，十分用力的的揉捏着自己的鼻子。

声线和替身也有明显的不同。

阿托士眼里隐藏的戒备果然降低了许多。

“校长，欢迎回来，您这次寻找，有一番收获么？”菲斯拉这个时候上前，对阿托士说道。

“有的。”阿托士重重的点头。

“爷爷找到了么！？”猪猪侠上前一步插话。

“……抱歉。”阿托士避开了猪猪侠的视线，低头轻声说道。

猪猪侠颓废的低下脑袋。

无数次的询问，得到的答桉都是一致的，这让他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但是……烈焰之元和雷电之元，我都已经找到了，现在就在我的包里。”阿托士缓缓的开口，视线扫过猪猪侠等人，“不出意外的话，它们的主人，就会出现在你们这群人当中。”

“都找到了？”猪猪侠又重新燃起了希望，“阿托士校长您太棒了！那也就是说，距离我们攻打黑博士，集齐所有零件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有两个元件，”按捺不住兴奋的猪猪侠开始来回踱步，同时抬头扫过自己的‘竞争对手’：“我应该能拿到一个！

等击败了黑博士，就可以用柯尹诺尔大钻石许愿了，我可以通过它来找到爷爷，不论是什么代价，我都可以付出！”

他一下子又找回了前进的方向。

林立的视线扫过四周。

除了猪猪侠和猪大明猪丽叶三人，充斥着喜悦和兴奋之外，其他人，气压似乎都很低，甚至一股澹澹的悲伤气氛，在他们之间萦绕，甚至小呆呆都没有过于跳脱，只是在鼓掌。

神经大条的猪猪侠没有发现，但是林立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一点。

可明明，在自己初来这个副本的课堂上，超人强和波比听到能回家的时候，也是满脸的兴奋，念叨着自己的强强科技。

但在此刻，这种情绪消失殆尽。

一定发生了什么变化。

林立很快想到了最有可能的变化——他们都成为了中级拼装师。

但猪猪侠也成为了中级拼装师，他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林立眼眸微眯。

菲斯拉在晋级比赛结束后，曾说过：

「……晚点我会一个个和大家电话联系，顺便告诉你们一些中级拼装师才需要知道的小技巧。」

「ggbond，你直接问迷湖就行，我就不给你打电话了。」

这个变化似乎的确是从昨天早上就开始的，只是在此刻，才浓烈到难以忽视——昨天和猪猪侠来上学，走进教室的时候，大家的目光都在猪猪侠的身上。

猪猪侠也牢记得这句话，甚至当天晚上在迷湖回来的第一瞬间，就询问了他，能不能告诉自己什么新的知识。

但是得到的回话是‘之前都已经提前告诉过你了’——也就是相当于什么都没说。

这么说，菲斯拉也是什么都知道的一个角色么。

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