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河岸约莫走了一个时辰,远远地看见一片山脉,横断东西,山势峭绝高陡,鬼斧神工。
尖崖突兀,怪石嶙峋,冰雪其覆,泠泠银光,通天河从两座险峰之间穿过,崖壁水光闪闪。
拓拔野低声道:“按照地图,那里便是鬼山了。”
想到通天河中那无数水鬼僵尸,都是活人或尸体被尸蛊寄体而成,生性善良的他眼中露出不忍之色。
又走了数里,宋行眉头微动,耳中竟然听到远处的鬼山,传出疑似陶埙吹奏的乐声。
几人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鬼山,正不知何处寻找科汗淮,听闻乐声,思索片刻,便朝着乐声传来的方向奔去。
屏息奔行了数百余丈,那乐声已经宛如就在耳畔,顺着乐声望去,月光朗朗,大河奔流,两岸宽阔的草地各坐一人,隔河相望。
坐在对岸的那人身着斗篷黑衣,低首盘膝,脸容为斗篷所挡,瞧不真切。
黑衣鼓舞,十指跳动,横吹一支长约七寸的七孔鸟龙肢骨笛。
笛声阴冷尖锐,诡异森寒,四周草木随着笛韵起伏摇摆。
而与宋行等人同岸之人素冠银带,白衣胜雪,脸如温玉,长须飘飘飞舞,双手举陶埙,在唇下悠扬吹奏。
曲调苍凉,悲郁顿挫,在他头顶四周,九块巨大的石头随着陶埙的韵律缓缓跌宕飞舞,白光闪耀,形成淡淡的光柱。
二人吹奏的乐曲,听起来平常,但是观通天河中间翻滚涌动数百米高的水浪,就知二人借着乐声比拼的真气念力,不在当世任何神级高手之下。
人迹罕至的西荒鬼山,竟然同时出现两位神级高手,这本身就是最大的古怪,宋行顿时想到科汗淮的失踪,是否同这二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