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无名老僧一掌击退的乔峰,半空中倒退的身躯被一只手掌接住,乔峰回头望去,正是萧远山。
萧远山输出一道真气进入乔峰体内,助他疏通被打散的真气,同时目光警惕的看着拦在玄慈前方的老僧。
本已闭目等死的玄慈,突然被人从死亡边缘拉回,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睁开眼睛,看着前方将他救下之人。
救下他的是个身穿青袍的枯瘦僧人,稀稀疏疏的几根长须已然全白,行动迟缓,有气没力,不似身有武功的模样。
玄慈心中惊讶,看这老僧的服饰,应是少林的服事僧,平日负责烧火砍柴洒扫之事,少林对这些服事僧即不传武功也不要求其修禅定。
但看这老僧的动作,刚才击退乔峰,却显露出一身极其高明的修为。
玄慈问道:“大师也是在少林修行吗?”
出手救下玄慈的,正是宋行一直在等待的扫地僧,眼见玄慈一死,今日的少林必将血流成河,隐居少林几十年的他,终于还是不忍,选择了出手。
扫地僧转头对着玄慈行礼道:“参见方丈!”
玄慈连忙回了一礼,在少林同样几十年的他,竟然不知道寺内还隐藏着如此一尊高手。
萧远山松开托住乔峰的手,大踏步上前道:“想不到少林寺还隐藏着如此高手,但今日就算天王老子来了,玄慈你也没有活路!”
乔峰很快调匀呼吸,和萧远山同时逼近扫地僧,成犄角之势隐隐封住玄慈的退路。
扫地僧朝着萧远山说道:“萧居士,你在少林藏经阁一躲就是三十年,还是没有参透诸般佛经中的道理吗?需知冤冤相报何时了,今日你杀他,明日他杀你,诸般罪业何时能消?”
萧远山冷笑道:“大和尚,少给我故弄玄虚,你如何知晓我躲在藏经阁三十年的,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他先前虽说有偷盗少林武功,但细节并无人知晓,这老僧为何会知晓他一直躲在藏经阁中。
扫地僧道:“居士全副精神贯注在武学典籍之上,心无旁鹜,自然瞧不见老僧。记得居士第一晚来阁中借阅的,是一本无相劫指谱,唉,从那晚起,居士便入了魔道,可惜,可惜!”
萧远山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自己第一晚偷入藏经阁,找到一本无相劫指谱,知道这是少林派七十二绝技之一,当时喜不自胜,此事除了自己之外,更无第二人知晓,难道这个老僧当时确是在旁亲眼目睹?
扫地僧又道:“居士第二次来借阁的,是一本般若掌法。当时老僧暗暗叹息,知道居士由此入魔,愈隐愈深,心中不忍,在居士惯常取书之处,放了一部法华经一部杂阿含经,只盼居士能借了去,研读参悟。”
“不料居士沉迷于武功,于正宗佛法却置之不理,将这两部经书撇在一旁,找到一册伏魔杖法,欢喜鼓舞而去。沉迷苦海,不知何日方能回头?”
萧远山听他随口道来,将三十年前自己在藏经阁中夤夜的作为说得丝豪不错,渐渐由惊而惧,由惧而怖,背上冷汗一阵阵冒将出来,一颗心几乎也停了跳动。
扫地僧说道:“世人只知道少林七十二绝技,但却不知晓,修炼这些武功时,若不同时诵读佛经化解其中戾气,未伤人前便要伤己。”
见萧远山面露不信,扫地僧又道:“萧居士,你近来小腹上梁门太乙两穴,可感到隐隐疼痛么?”
萧远山全身一凛,道:“不错,正是这般,你如何得知?”
扫地僧又道:“你关元穴上的麻木不仁,近来却又如何?”
萧远山更是惊讶,颤声道:“这麻木处十年前只小指头大一块,现下…现下几乎有茶杯口大了。”
乔峰一听之下,知道父亲三处要穴现出这种迹象,乃是强练少林绝技所致,从他话中听来,这征象已困扰他多年,始终无法驱除,成为一大隐忧。
当即上前两步,双膝跪倒,向扫地僧拜了下去,说道:“大师既知家父病根,还祈慈悲解救。”
扫地僧见乔峰欲跪,伸手超前凌空一托,一股气劲凭空出现在乔峰膝盖下,任凭乔峰如何发力,都无法跪下,不由暗暗心惊。
萧远山生性高傲,见儿子为自己朝人下跪,径直上前拉起乔峰道:“孩儿勿需求人,为父已过六旬,有子成人,纵然顷刻间便死,亦复何憾?”
扫地僧也不以为意,看着乔峰说道:“萧居士的内伤乃强练少林功夫导致,欲化解伤势,唯有从源头化解,若是能化去这一身功夫,自然不药而愈。”
萧远山冷笑道:“老和尚打得好算盘,化去老夫一身功夫,到时候是生是死岂不是任由你少林拿捏。”
萧远山少年时期豪气干云,学成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一心一意为国效劳,树立功名,做一個名标青史的人物。
雁门关外惨案发生后,在他眼中,功名事业、名誉财富,皆如尘土,日思夜想,只是如何手刃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