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是雄主,刘章他不敢有所怠慢,又是自家宗亲,必须要给得极多才能让人满意,否则怠慢了他,日后被人说道起来,名声扫地,还要被百姓口诛笔伐。
于是,驻军之事就如此定下。
刘备走的时候,刘季玉送了很远,从山道的入口一直到快深入林中,才远远的看着他带兵北去,从成都北上,去与汉中隔着天堑建造营地。
张任给他寻了新的驻扎之地,并且悉数告知重要的小道、河流、山川等地。
落定下来之后,出于老交情,刘备也是给徐臻去了一封书信,算是战书,站在宗亲名义上,谴责徐臻背信弃义之行径。
并且呼唤他回头是岸,弃暗投明。
不要再如此倒行逆施,宛若董贼。
西凉的名声,这些年本来就不好,徐臻得了西凉,切莫也成了那等蛮夷不讲理的模样,再来祸乱天下。
这书信送到徐臻的手中,他当即就和送来书信的文武笑着商谈起来。
此时在汉中衙署之内,翻修的衙署已经扩充了数倍之多,并且用料都极奢,当然这奢也是相对的,若是要花钱去买,肯定奢侈。
但这些料都是他们自己人,到矿山与各地山林里面开采出来的,相当于是自己的东西。
那就称不上什么奢华了,东西若是不用来交易,那就没有商品的价值效应,有用处就行。
这衙署,比之当年魏郡邺城有过之无不及,地宽墙高,瓦顶壮丽,占地极其宽阔。
和皇宫大殿也并无两样,只是还叫衙署而已。
车骑府,也在这华丽的衙署之中。
明眼人基本上可以看得出来,迟早这位车骑也是要封公的,他若是得不到天子亲封,那么甚至可以自封。
当然,风险也将会各不相同。
在大堂之上,徐臻与高位华椅前跪坐,贾诩站在身前拱手,面色严肃的道:“刘玄德来此,并不简单。”
“恐是许都推行,丞相高才,怎可能会放任刘备远走而不攻其荆州,如今当是收缩兵力而久守,不打算与荆州生乱,于是让刘备有了可趁之机,进入益州。”
“刘季玉请刘玄德来,其目的必然是与我等相拒,如同当年徐州时,刘备入徐一般。”
徐臻笑道:“文和看不懂,这乃是丞相在助我。”
贾诩一愣,面色凛然,“愿闻其详,如何助车骑?”
诸葛亮、庞统等人,尽皆做思考状,他们不是没有徐臻聪明,实际上大家都是差不多的人精。
对于战事的把握这些年也是轻车熟路,且现在对于当世名士的了解,也都到了烂熟于心的地步。
但,论了解曹操,他们当然谁都不及徐臻,所以终究是要慢半拍。
徐臻笑道:“玄德兄长愿写信给我,以乱我军心,扰我民意,便是意味想要急攻。”
“我也应当回信,告知他无论多么急切,我都不会接招才是,如此,才能让玄德兄长着急。”
“得让他急,我们越不急,他就越急。”
“不打,龟缩。”
徐臻颇为怪异的冲贾诩笑了笑,挑眉道:“龟缩,说不打就不打,让他看看我徐伯文,有多能苟。”
贾诩眉头一皱。
这是什么话。
从未听闻有人如此形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