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臻一点头,田畴这就立刻露出了幽怨之色,看来的确是忙于政务,疏于打理。
那贾文和,比我大了二十余岁,将近三十。
“车骑请。”
田畴苦着脸让他进正堂去。
几人在主位上坐下,徐臻让人将礼物都放在院内,田畴方才进正堂的时候瞥了一眼,等刚坐下就迫不及待的问道:“车骑,那院落中的几车卸下来的礼物,都是给我的吧?”
“是。”
“真给在下?”
“真的给你呀,”徐臻瞪了一下眼睛,“先生打算如何处置?”
“散了!”
田畴当即起身对徐臻拜了一拜,而后叫来衙署外站立的宿卫,告知他们将这些东西都换了粮食,和城内停留的商队换成吃食、布匹,散去给百姓。
而其余的钱财全部充入库仓之中,等待日后招揽人力,神情之喜,令人惊叹。
不过典韦、高顺、杨修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
田畴进来之后,对徐臻笑了笑,拱手道:“车骑莫怪,在下在无终城内,见民生太过萧条,以君侯之礼,散于百姓。”
“此举,不是拒绝车骑之好意,而是心中挂念城中百姓不敢自领,还请车骑见谅。”
“在下,这并非是怪异之举,与常人虽有异,但也事出有因。”
徐臻摆了摆手,面色十分平静,“无妨。”
典韦嘿然一笑,道:“这有什么怪异的,车骑这么干了十年了。”
“主公所赏赐,都是散给百姓,要么犒赏全军,十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阿韦。”
徐臻看了典韦一眼,略带斥责。
其实心里可高兴了。
说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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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诧异的看着徐臻,神情已经比刚才更为尊敬。
他隐士久了,在幽州又地方偏僻,所听闻的徐臻事迹只是一知半解,并没有全数得知,所以有些细微之处的习惯,却是没听说过。
只知道他打仗厉害,尤其以打袁氏,尤为厉害。
袁氏两代人,四位君主都是输在他的手上。
好像是出世之后专门来克他袁家的。
现在又听这勐汉将军如此直言,看来也不会有假了。
怪不得身边可以聚集如此多的能人异士。
“那在下,应当更为尊敬车骑才是,嗯……”田畴躬身说完这话,起身时眼中已经有了精神,稍稍提了点兴趣,快速问道:“车骑来此,可是有事?”
“若是要征辟在下,要无终县有所起色,安置了当地百姓,在下便立刻跟随车骑军队而去。”
“若是有别的事,尽请车骑明言。”
徐臻听他这话,也是个实在人,也不想偷偷的继续试探,而是直接开口发问,于是开门见山的道:“幽州之地,辽东为乱,丞相甚为不安。”
“此前,我与公孙康说好,两地交好,建立驰道,修建主道通往辽东,让其归附幽州。”
“但,公孙度与公孙康父子,虽都归曹氏,拥立许都天子,送去朝贡,看似平和,辽东百姓虽民风彪悍,也接纳冀州、幽州两地商马来往,想来数十年不会有乱。”
“可下一代,该如何?又下一代,更该如何?”
田畴暗暗点头,当即笑道:“车骑是要辽东属图,日后好行军镇压。”
“不错!中原大地在数十年前,和辽东算是断了往来,多年之内少有兵马相争,当年刘幽州在的时候,辽东或许安宁拥戴,但现在幽州刺史是曹氏之人。”
“更迭换代,不可保证其永心归结,许都还是要有所防范,此乃是我驻兵幽州之任。”
“原来如此,这在下就明白了,车骑既然要属图,那在下还真有一议,进言于车骑。”
徐臻等人当即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果然,当地有才能之士,更好相谈商议,更好办事。
“请说。”
“辽东道路和北出柳城的道路,都有数条小道而去,但常人不会如此行军,此处,有小图一张。”
田畴走到了徐臻面前,从怀里掏出一堆布匹来,质地有好有坏,翻看了好几张之后,抽出一张平铺在桉牍上。
一条小道直达柳城下三十里地左右,这里若是摸过去发起突袭,可以领乌桓单于反应不及,若是夜晚行军就更加易于得手。
同样,有三条小道,可以从柳城到无虑,也就到了辽东属国的北部几十里之外。
“车骑要取辽东,首先要收复辽西。”
“辽西郡,柳城之地已然时常被乌桓占据,经常进出境内劫掠百姓,所以当做自己的城郡,这些年,柳城内囤积了不少乌桓之人,这一代的单于名为踏顿,虽年轻但已颇有威望。”
“在下估算,车骑想要追杀的袁熙,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