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
“主公,此信最好还是不看了吧……”
许攸在下拱手,他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袁绍当即瞪了他一眼,揉着脑袋坐起身来,脸色极其难看,今日包括未归营的兵马,一共折损了七万人!
袁绍本来还不知中军为什么能溃败这么快!从曹纯杀出来开始,一切就乱了套了,战场局势瞬息万变,想要后悔也不行,当时已经急得袁绍欲哭无泪,恨不得这几十万人都可以一心听从自己指挥。
回来才听闻,居然是许攸一直散布后方要被伏击的情绪,让军中将士不安,于是曹纯一突袭,人人都以为右侧小道肯定还会有徐伯文,毕竟他已经占据了延津,而且将文丑的兵马都击溃而回,赶逃到了正面战场来。
可结果呢,东侧空空如也,三十里之内没有任何身影,徐伯文根本没来,大军硬是不敢向东撤退,还平白无故花了几万人慌乱不已去路上迎接,自乱阵脚。
“聒噪。”
袁绍烦闷的冷哼一声,让许攸顿时噤若寒蝉,后退了半步。
其余人等也是对视一眼,不敢多言,很显然现在主公虽苏醒过来,情绪还在烦躁之中,最好不要去招惹。
寂静无声的主帐内略显尴尬,文武都是各自静默不语,一个个脸色如丧考妣,和曹营那边欢声笑语简直是两个极端。
坐了片刻,袁绍也不想说话,于是拿起了桉牍上的书信来看。
刚看了一眼,啪一声摔在了地上。
“曹阿瞒辱我太甚!
!”
许攸顿时后仰,虽然不敢说话但是那表情再明显不过了。
叫你别看非不听,这时候他写信过来除了炫耀今日大胜,便是讥讽冀州麾下兵马无能,多倍兵力未曾大胜就算了,还被打得丢盔弃甲,战场上所有将军加在一起,指挥时候的气度也比不过人家一个曹子孝。
就要看就要看,现在舒服了吧?
“曹阿瞒!曹阿瞒!
”
袁绍气得直跳脚,背着手在卧榻上走来走去,又一下子跳下来蹲在地上拾起了书信,生怕自己看错了,这第二次看连鬓角的胡须都在颤抖,看完了又是一摔!
“唉呀!曹阿瞒!此人奸诈狡猾,龌鹾不堪!
他,他!”
袁绍下意识的想和许攸说,但是却又开不了口,又感叹几声之后,背手在后更为恼怒,闷气生得满脸涨红。
曹操信中言,军战不及家卷,若是担忧日后袁氏为灭,可将夫人、妾室送入许都,操必如张济遗霜相待,苦谁也不能苦了嫂子们。
这话袁绍如何不气,他的夫人里,可就有杨氏之人,也有冀州大族之女,这些就不说了,关键是从小和曹操一起长大,袁绍岂能不知他心思,少时两人最好去偷窥别人新娘,每每得见都要嘴上快活一番,谁知道今日这混账居然能说到自己身上来,一点都不长进!
你多大了!你现在都是丞相了,我也是大将军!你这个年纪是怎么说得出这种话的!
想到这,袁绍又去拿着书信看,看到最后一眼,忽然间愣住了,一瞬间盯向了许攸,直勾勾的盯着他。
许攸肯定也愣了啊,“主公,可有什么异样?为何这般眼光看在下?”
“曹操此信之中,还问候了你许子远,怀念当年同窗之情!”
许攸脸色大变,顿时想要一个箭步过来夺,但袁绍却收了起来,让他走了一半呆愣住了,马上拱手道:“我和他就同窗三载!绝无情谊可言,且那时候听的是蔡邕、卢师等堂,一门数百人,算得了什么,绝不是那等抵足而眠的情谊!这是曹操在离间!妄图让主公撤在下之军职。”
“不应该啊,”一直不说话的郭图这时候忽然摸着下巴思索起来,“除你军职做什么呢?今日君不是在军中散布动摇军心,导致大败吗?以足下才学,曹操应当巴不得你为军师谋主才对,足下岂是曹营那些谋士的对手?”
“延津、白马、官渡三地之战,徐臻、郭嘉、荀攸之流的计策,你哪一个猜中了,不都是在被牵着鼻子走吗?”
“啧。”
许攸站直了身子,顿时感觉浑身无力,有些呆愣的看着郭图。
郭图头戴高棉帽,胡须修长完好,潇洒儒雅,面带微笑,只是这笑容让许攸感觉心寒。
唇亡齿寒呐,你这时候跑出来忽然这么一句,足以令我堕入无底深渊呐!
“足见曹操恐怕是真的感激你,我自然不认为他会这么明显的离间,曹操又不傻,主公也是明主,一封书信本不足以说明什么,足下不至于这般急于撇清,倒显得主公昏聩了,但你身为军师,被敌方主君夸赞怀念……这怕是比对着你唾骂更侮辱人。”
“你——”许攸真急了,老脸刷一下涨红,本来在捻须思索,听完郭图的话差点没把胡须全揪下来,当即解释道:“这就是离间,目的是让主公对我心生嫌隙,也不用罢免在下,只要在听策之时心中犹豫,便会一直难以决断,他不光是要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