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住面庞是对典韦最后的尊重了,毕竟被发现了打不过,省得被这恶来风范的勐人给迁怒了。
一直冷着脸的高顺,这些时日从来都是不苟言笑,死命的带兵,仿佛毫无感情,此刻乐得在桉牍后直接躺下,笑着看天,笑着笑着鼻头就酸了一下。
寄人篱下四年之久,除了亡命便是受人排挤,哪里享受过这等安心之感,这刀盾营的兵,可千万不能再有半点败绩了。
此刻典韦脸上表情不断变化,心里更是受伤,恨不得把两人抓起来掌嘴一百下再说,但是仔细想了想,和他们若是打没个三四百回合肯定抓不住,然后又很敏捷的坐下来,摇头说道:“挺好挺好。”
“这口令极有气势,俺这就去传令。”
典韦当即拍了大腿而起身,一转身就走了,几人见他这样明白他还在忍着,也可能真的生气了,一下扫了兴。
许褚心想这还真是个办法,他这么绷着我们一点乐趣都没有,以后久而久之还真就不说了,这都能忍,也真是个大丈夫了。
没想到脾气暴躁的典韦还能有今日,真扛过去了这件事反而笑不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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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罢了,笑一晚上也不错。
几人跟着他也出去,典韦都醒了还有什么必要留在此处,晚上夜还很长,今夜君侯肯定不能再有什么事儿安排了。
且去稍稍休息,明日还是要继续操劳练兵,将兵甲补齐,待来日而回。
走到门口,几人迎面就遇上了贾诩。
赵云和许褚顿时上去抱拳,只有典韦的神色有些古怪,一直盯着他。
这老小子大汗淋漓,衣服都有些湿润,一边扇风一边来,皱纹遍布的脸上满是汗珠成股留下,大口大口的喘息,又疲惫不堪的行走,当即道:“老朽,跑了一夜。”
“畅快淋漓啊,当真没有不今夜更适合奔跑的了,老朽,老朽如今体魄健壮,仿佛回到壮年呐。”
典韦嘴角抽搐了一下,想起夏侯恩刚要说话的时候,掠出去的身影。
“那正好,咱们再去跑会儿。”
典韦过来架住他就走,导致贾诩脸色大变,看向许褚和赵云的眼神颇为求助,但是并没有什么作用,要说典韦的力气实在是太大,扛住他就可上肩,手肘一弯基本上可卡住令贾诩动弹不得,求助无果后只能大喊:“今天老朽不在啊!”
“老朽一直在和将士奔跑!
什么都没听见!将军何至于此啊!”
“仲康,子龙,救一下啊!”
仲康和子龙在后面都背起了手,并不做声,其实贾诩一直让着典韦,很多时候他不想去,随时可以不去,以军令相压,典韦绝不会再多说一句,这勐人虽然莽撞,却守规矩,可贾诩偏偏从来不会如此。
于是明眼人,或者说稍稍懂得情义道理之人,都明白这是贾诩欠他的。
“文和先生其实也不怎么毒。”
赵云感叹了一句。
……
衙署后,徐臻府邸的旁宅之内。
听了一晚上鼓瑟吹笙,宾客盈门而闹,豪迈大笑贺喜之声的貂蝉,一直到后半夜都未曾睡着,只想着那君侯在屋中又纳一妾的事情。同房的吕雯同样是如此,在卧榻的被子里一直放着匕首,房内的武器架上还有类似于方天画戟的长兵。
此刻愤恨到心里古怪不已,总觉得遭了亏欠般,人人都在安享盛景,鱼龙共舞,军民欢庆,这太守纳个妾为何全城都在庆贺摆酒。
“为什么在他房内的不是你?如此便可趁机复仇。”
吕雯捏紧了拳头,眉头紧皱,这话肯定是说给貂蝉听的,她一直认为貂蝉的美色是狐狸般的魅惑,连她一个小辈而且还是女子,都会时常因一举一动而恍忽,这个徐伯文又怎么能免俗。
定然是这小娘提前说了点什么,让他知晓有了防备。
貂蝉苦涩的笑了笑,一只手放在了吕雯的脸上,她也明白这只是不甘心的些许气话,当不得真,这孩子其实心气高,真要到了那时候不一定敢动手,所以对待她耐心又温柔,有些疑惑的道:“小娘可没那个家底,没那个底气如此付出,小娘不配的。”
“唉。”
……
衙署府邸之内。
内院房屋之中,徐臻和蔡琰躺在同一张榻上。
她看起来忧郁已经没了,平日清冷也不在,今天晚上特别的温柔。
徐臻给她盖好了衣服,身上半点没有疲惫之感,一时侧身而望。
蔡琰额头上的发丝因流汗贴在了面颊上,双眸圆瞪眨了眨,露出笑脸来。
“笑着好看多了,”徐臻忽然开口道,“从第一眼见你就是苦着脸,仿佛见惯了生死早已没了感情似的。”
“其实还是有的,我就觉得夫君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