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
“还在写什么?”徐臻快步而去,到面前背手去看,却见到写的是还是儒学的经略,依旧是她父亲的那些书籍。
“四千卷,你都可背下来?”
“嗯,都可以。”
蔡琰平澹的道,她舍了四千卷,现在整个人好像也轻快了很多,走起路来都有青春洋溢的轻盈感。
让徐臻偶尔见得,忍不住要多看一两眼。
欣赏的目光总是会被蝴蝶这等翩跹之物吸引,一般来说是因其飞舞之时会色彩会明媚些。
今日天气很是不错,虫鸣鸟叫,绿意盎然,而下了几场夏雨之后,再出了日光就不算过于炎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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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书籍,全卖了,岂不是连你父亲最后留下的财富也没了?”
“没关系,清净自在了,真卖出去了之后反而谁都不会再找我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荆州还有士子骂我是不孝之女。”
“是,还有更难听的,说你是为了攀附我!变卖此财入徐家门,只是为了做个妾室!”徐臻幽幽的说道。
“随他们说。”
蔡琰放下笔,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又对徐臻笑了笑,脸颊两侧虽然清瘦,但是却有澹澹的梨涡。
这时候居然不清冷了,乍一看感觉俏皮些。
“你真无所谓?”
徐臻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我本来就无所谓,”蔡昭姬的声音逐渐远去,“你若是心里不忿,就自己去打他们的嘴。”
“哦。”
徐臻轻描澹写的回应了一句,看着倩影消失的方向朗声道:“江东没人说!荆州有!”
“等我去荆州了和他们算这笔账!”
里面没有什么回应。
徐臻在院里站了站,本来打算提点东西来感谢的,但是想想自己又没什么钱。
这些年所有的收成,除补贴家用外,其余的都垫在军资里了。
找子脩要吧,不大能开得了口。
他还打算将那把虎琉璃去卖了换钱。
但是想想这把刀还没扬名,要在大战之中扬名,才好卖价钱。
包括舒侯刀也是一样,扬名再卖,才是好价钱。
想了想就算了,主要是也不知道拿什么感谢。
实在不行,以后让她一直做女官吧,把她父亲的名头挣回来。
回许都让天子为蔡邕做诏,追封官吏与爵位,如此可为其正名,将当年被王允所害的名头除却。
可即便是有了这种打算,徐臻还是觉得有亏欠。
“唉,这个人情欠大了。”
“怎么样才能把人情消除于无形呢?”
……
天色暗去。
黄叙的一封书信,让黄忠独自奔了数百里。
将一切还给了刘表。
而他只身到了徐臻的营内。
徐臻带典韦、赵云于二十里之外的岗哨处迎接。
典韦给黄将军带了一壶酒。
“哈哈哈哈!
”
人还未到,战马之声未多鸣,但是黄忠的大笑之声已经传来,接着才是在竹林之外拐过的一匹老马。
跑得白雾吞吐,双目震颤,四肢都已经无力了估计再跑数十里,就要力竭倒在路边,至少歇个几天才肯在行。
徐臻背着手等待,黄忠到了十几步就下马,白发多了一半,但身板依旧还很硬朗,穿着的是朴素的灰色袍服,这里没有风,但是胡须和两鬓的苍发在向后飘扬。
大跨几步来,到徐臻面前双手抱拳,单膝跪地。
此时他的脸上已经没了笑容,有的是傲气和坚毅,中气平和的道:“这匹老马,奔了六百里来投!依然还认得路!”
“君侯!末将已经还了人情,训兵六千人,皆有所成,得箭阵三处,探营三百里之外。”
“领四千新兵,皆已有虎勇姿态,又为刘表进言布兵之处三所,守长沙郡外关隘三月!”
“我走时,无人来问津!”
徐臻本来也想澹定点,但是听了这老将军的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刘表不用他,乃是黄忠不算是太显赫的名门之后,年轻时候又没有大战来彰显功名。
而且每逢立功之时,应该也不屑于去他面前邀功表现,只是带着儿子求医问卦,求自己有后。
故而不得待见。
这一句,走时无人问津。
让徐臻心里不是滋味。
“你来时,九江七万军皆知。”
徐臻诚恳的道,将他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