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机,也并非是为了占据先机。”
“而是为了让我征吕布之时,让袁绍有军略可伐,与我彼此争夺黄河沿岸,应当是他之目的。”
徐臻意外的挑了挑眉头,问道:“还要征伐吕布吗?”
“呵呵呵,”曹操大笑之下收回目光看向徐臻,伸出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当然要打。”
“吕布倒是不算什么,他麾下还有不少将领,都还算不错。”
还是喜欢再收将领。
“主公所言极是。”
“不止是如此,”曹操微微叹了口气,“袁绍夺此渡口,乃是必成之势,与其和他徒增耗损,不如去做点别的。”
“小子,你要学的还有很多,我与袁绍之争,不光是在此地也,其实从现在开始,就已经是整个天下了。”
徐臻面色虚心,躬身轻道:“在下,悉听教导,拭目以待。”
两人深深对视一眼,曹操露出了欣慰的笑。
说话间,刘备被宿卫带到。
今日晨间他正在家中种地,所以现在都还是穿着灰扑扑的衣袍,一身的泥土。
脸上也有泥渍,登上最后一阶的时候,脚步似乎不稳,差点闪了一下。
刘备起身后尴尬的笑了笑,拱手道:“见过丞相,君侯。”
“今日一直蹲伏于田土之间,是以腿脚劳损,已不硬朗。”
“不知今日丞相召见,何事?”
曹操顾左右而笑,拍打了几下右侧的扶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无事,不过是让刘皇叔与我来赏风景罢了。”
“听闻玄德老弟在家中耕种?!”
“不错,”刘备拱手走着,到了曹操右侧而上榻,这一次也学得自爱了,不再刻意来和徐臻打招呼。
只是当做一般的旧识而已。
“自己种的菜,吃得也舒心一点。”
刘备乐呵呵的笑着,若是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只是一个胸无大志,在这皇城之中安然享乐的皇叔。
一位身边从聚集数百人,到如今有数万人的枭雄。
一位数年来身经百战,败仗数十却从不会崩溃而逃的坚韧雄主。
现在宛若一个商贾员外,因家中小富时刻沾沾自喜、心中安乐,从不结交权贵名士,甚至还种起了地。
“哈哈哈,堂堂皇叔,竟然种地,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如何慢待了你呢!”
曹操故作威严的道。
“哪里的话,”刘备摆手而言,“丞相待我宛若兄弟,我如何不知。”
“等地里的菜,种植出来,第一茬定然割来送于丞相尝尝,这许都内城的地质极好,水质也好,种出来的菜定然是香甜可口。”
“嗯,好,有心了。”
曹操收回了笑脸,慢慢变得严肃,再看向刘备的时候,颇为郑重,沉声道:“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
“公孙瓒,已经死了。”
刘备的表情顿时凝固,继而眨了眨眼,多次看向曹操,却没有说半句话。
心中还在疑惑,震颤。
过了许久,颤抖的双手才稍稍安定。
“伯珪吾兄……与我多年恩情,早年名扬幽州之外,令异族之贼闻风丧胆,何等威风……没想到,落得如此下场。”
“我心,忽而阵痛!心忧难耐,多谢丞相告知,备在许都得享安宁,没想到我兄长却——”
徐臻忽然探头过来,问道:“那当时皇叔为何离开公孙将军?若是有皇叔在,加上云长、翼德两位将军之威,说不定就救下来了?”
典韦吃着羊腿,囫囵的点头,声如洪钟的附和道:“对啊对啊,为何离开?”
刘备:“……”
你走,好不好?
你们两个骑马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