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秋收开始。
曹操和徐臻也终于在寿春外大营相聚。
“伯文!
哈哈哈!想死我了。”
徐臻带典韦、许褚下马之后,曹操则是大步来迎,张开双臂朗声而喝。
很快拉住了徐臻的手,仔细的看了几眼,感慨道:“区区半年不见,又成熟不少。”
“伯文在舒城一战,赢得漂亮,据说是一位白袍小将奔袭而斩!将刘勋两招斩于马下,今日这位将军可在?”
徐臻谦虚的笑道:“子龙在营中训练新兵,未曾到来。”
“子脩押粮,还需要数日才能来。”
“好,无妨。”
曹操带着徐臻一路到了中军大帐之内。
大帐特意扩建了数倍,有毯子在进门处铺就,直到主位上,两侧则是文武臣属的座位桉牍,主位右侧有文学掾与功曹安坐。
现今行军,比之当初又要恢宏大气了许多。
文武落座,徐臻很自然的坐在了曹操左手的文臣位置上,而且是在第二席。
仅次于首席的郭嘉。
他刚坐下,郭嘉就转头在盯着他看,甚至歪着脑袋,颇为有些不理解。
但却又没什么表情,两眼颇为深邃。
一开始徐臻还不怎么在意,但是被看得久了,心中怎么都有些不自在。
当即凑过去轻声道:“奉孝兄,你不要这样的看着我,我的脸会变成红苹果。”
郭嘉:“……”
他沉默片刻,而后咂了咂嘴,沉声道:“伯文都已经数战得胜,千里取庐江了,就不要来坐这边了吧?”
你堂堂君侯,作战勇勐,据说都敢带千军突袭,斩首刘勋了。
跑来谋士这里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你去那边啊!
!
跑来这里卷什么?!你明明就是个统帅!
“奉孝兄长也厉害啊,一计而下,几乎与庐江一同建功,如今南下之态势,无奉孝兄长献策,恐不至于如此快速形成合围。”
“伯文谬赞了,”郭嘉苦涩的摇了摇头,装傻呢这是在。
就非要坐在谋士这里,看样子徐伯文接下来不打算亲自上了。
“诸位,”曹操朗声而言,压下了所有的声音,让在侧文武都尽皆移目相望。
曹操轻声笑着,左右看了几眼,嘴角藏不住欣喜。
“形势喜人呐,”曹操当即脸上含笑,背着手站起身来缓慢踱步而动,“以往,在我帐下哪里能有如此多的才俊文武。”
“初起事时,我也从未想过能有今日之雄壮,帐下左右,文有奉孝、伯文之智、仲德之谋,又赖公达之法,取军略而得下淮南诸地,武有子孝、子和、文则,还有典韦、许褚二将,多为勇勐之辈,善用兵马之将。”
“又幸得元让、妙才守濮阳旧土,不令兵马贼寇来犯,又得于夫罗驻于冀州之地,为我耳目。”
“朝堂内有文若、钟大夫。”
“外政有志才。”
曹操感慨道:“人才济济,宛若百鸟争鸣,如何不令我欣喜。”
此言,让在场之人都彼此面色含笑,心中欢喜,商议之前能有曹操这一番话,许多人便已觉得这半年来苦苦征战并没有白费。
为臣子者,即便不为名利,也为这一声赞许,为的是真心宽慰。
如此心里若是暖了,比赏赐百金更有作用,譬如郭嘉等人,此时已经坐直了身体,准备再认真听取,随时可献计成事。
堂上之人,无不是如此,为了曹氏得昌盛,所实现的也是自己心中的抱负。
曹操走到了主位上,跪坐而下,双手置于桉牍,腰背挺直,宛若虎踞龙盘,目光威严,沉声道:“如今,我等文武已齐聚寿春。”
“兵强马壮,粮草足备,面对这一座坚实的寿春城,便不可让袁术拖至冬日。”
“一旦入了冬天,冰天雪地之下,便更难攻下,到时粮草殆尽不可后退,徒耗钱粮却无功绩,等来年开春便会转为颓势。”
“奉孝,你有何见请畅所欲言,今日伯文在此,务必要告知清楚。”
“好,”郭嘉立起身来,对周围人拱手参拜,朗声道:“袁术正是知其理!故而不再出兵,高筑城墙于寿春,铸成坚城!”
“我听闻!”他忽然声音激动了几分,“远在幽州,似乎也起了一座易京高楼,筑城而防,以抵抗袁绍大军!”
“在南侧,便是这九江寿春,同样也是另一座易京!
只是袁绍在北,我们在难!彼此皆是攻克难关,围城而战!”
“我敢断言,死守者无一人能存,束之高楼不可久持,无非是引颈待死!”
“无论是易京还是寿春,都决计守不住,也不可壮大,那如此说来,公孙瓒与袁术,便是同样在绝望中等死!”
“而我们,必须要在袁绍之前拿下寿春,否则后方必有其乱,袁氏一族应当不会互相坐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