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十架。
每架储藏五十弩箭。
每一次开合可射十支箭失,总共便是五百。
而后再装载箭失要花费两人之力,耗费十几个呼吸,那么一夜之间要准备上万乃至十万弩箭箭失。
这些耗材都极为巨甚,若是要省着点用,则必须要办法让兵马善用此器,深谙弓箭之术,所谓熟能生巧,唯有熟养此兵,方可如此。
“华佗先生如今在庐江,若是荆州人士可来投就好了,”徐臻当即喃喃自语道。
“什么意思?”
诸葛亮与典韦两人都是十分好奇的看着他。
而徐臻则是澹然一笑,颇为有些神秘,对诸葛亮道:“孔明,你让大公子派人散布言语,就说神医华佗在庐江,如今助君侯行事,最好是散布到荆州境内去。”
“以商队南下,此言应该不到一个月就可以散去,此非是谣言,也不会让荆州官吏将军有所防备,是以不会有危险。”
“但是这有什么好处呢?”诸葛亮心里更加不解,华佗先生的确在随军,而且他是最近才到的庐江。
他跟随后勤兵马,乘坐的是马车车驾,当然赶不上急行军的大部队,只能随后慢行。
不过也稍稍舒适些,不会让华佗觉得太过艰苦,毕竟钱粮都在后勤军处,还有每栈歇息之地让他停下来休息。
加上沿途医治流民与受伤军士,他们这些随军军医,应当算是最为安逸。
可,训练弓手精锐,与华佗先生又有什么关系?
诸葛亮百思不得其解。
到是典韦干脆,反正他不需要想,直接催着诸葛亮就想走,“你问这么多干什么?照办就是了。”
“不不不!典叔,”诸葛亮甩了甩典韦的手,当即道:“虽所学应当广博,但无论何事都该是颇有涉猎才好,万事循其因,日后方可学其法。”
典韦咋舌道:“俺听不懂。”
诸葛亮沉默了片刻,又耐心的道:“就是,你明白为什么,日后无需君侯,也可以自己做决断。”
“喔……”典韦恍然,当即道:“那俺去传令,你在这学吧。”
说完转身就走。
诸葛亮看着他的背影稍稍无奈的微笑了一下。
然后又回头来拱手问徐臻,“君侯要如何组建千人军队?此事和华佗先生又有什么关系?”
现在练兵,若是从新丁里面选不太好,都不算是自己的心腹,还需要作战数年之后,方可任用。
而宿卫营多是骑兵与枪兵。
不善弓箭,若是强行组建的话,这连弩他们估计也用不好。
想要善用此器,同样需要素养。
而且,诸葛亮心中一直还谨记,徐臻真正所要的不是这种用于守城的强劲连弩。
是手弩,他想要手弩也能连发,并且可装载十支以上的弓失,又能够达到一石弓的威力,日后骑兵靠近之时,只需手弩近距离激射,便可成片杀敌。
若靠设想,诸葛亮也明白这将会是何等壮举,如此杀敌宛若杀鸡宰羊一般的简单。
弓弩靠近比起长枪长矛等等,又要更长。
除非敌方可将兵甲武装到马匹全身,否则如何能抵挡弩箭近距离而射,但军备要组建,难度绝对不小。
还不如去训练一支善于近距离拉弓而射的精锐弓手。
此时只有徐臻和诸葛亮两人。
所以诸葛亮又郑重的深鞠一躬,道:“师父,请教我。”
徐臻微微一愣,看亮子如此虚心诚恳,这若是不说,恐怕会伤了他的心。
是以在思索片刻后,徐臻叹了口气道:“此事,说来又是玄奇,孔明不可告知他人。”
“学生知道!”
诸葛亮目露期待之色。
“在荆州之地,人文风评之中,我曾听闻有一人弓术极高,于当地可谓是箭无虚发,百步穿杨,其勇武恐怕冠绝荆州诸将。”
“可却未曾得功绩而显名,只是在军中颇为受人尊重。”
诸葛亮微微摇头,在记忆之中并无此人。
但他却知道徐臻偶尔会从他人口中了解荆州乃至南方郡县各地的人文风评,各地的地志奇闻等,虽都不会细究,却能够知晓此事。
此刻诸葛亮当即抬头看向徐臻,好奇问道:“师父,难道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否则如何能记得住这么多奇闻轶事。
徐臻苦笑道:“也许有吧,但此事的确是令我意外,所以才知晓。”
“传闻,他未曾得显声名的缘由,实际上并非是名大于实,而是此一生几乎都在耗尽家产,寻求神医华佗来医治他的独子。”
“但几经求医,都没能找到华佗,其子病情不断加重,当地很多医者都是束手无策。”
“故而家产殆尽,毫无功绩,只凭此弓术才能在军中立足,人也逐渐到了壮年,仍旧无战事可立功,毕竟荆州境内,在早年已经平定贼寇,现下岂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