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远。
他已有了必战之心,仿佛定会如此,至于宛城只字不提,自然明白尽在掌握,只是时日长短,朝堂亦会随之而平,威势将起。
一旦如此,便可坐等袁术先行而动,自可手持天子剑,后发制人。
这一言一语,语惊四座,让曹操自信满满,大为欣喜。
郭嘉当即感叹道:“若此不为论断,而是袁术已反该有多少,孔明,你还年少,切莫以猜测论断为乐,应当生而谨慎,切莫学伯文。”
戏志才颇为嫌弃的回头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然后道:“这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如此看来,众臣此举,令许都混乱,趁机给不少人机会,这便是主公当初所言,池水观鱼。”
“哼哼,”曹操听着徐臻的呼噜声,忽然感觉出奇的安定。
故而发出笑声。
不过若是此刻他能坐起来聊几句就更好了。
“如此,就只等一件事了。”
曹操喝了一口酒,神情自在的微微露出笑容。
他们还有许多话要说,包括戏志才与郭嘉两人,是以在此夜,几乎所有人都同在此屋内,共商大计。
这一刻,曹操甚至感觉自己又年轻了十岁,回到了当年在顿丘时,与诸多暗中交往的友人谈论天下大势,聊南来北往的名士游侠。
并且感叹国家命运不知如何,当时将大汉形容为一架破旧的马车,即便是再残旧,都还可再奔跑不知多少年,直至彻底散架。
可曹操那时候哪里能想到,现在这架马车的鞭子,竟然最终会在自己手中所执,他可以将马车带向深渊。
也可以劳累自己,化身驽马,驮着马车再跑几十年。
不过,有了这一群年轻人,他心中却更加安宁。
到天亮时,曹操终于做出了决断,“好,池鱼不观了,有多少鱼,都被你们一夜之间说清了。”
这时候,从床榻处传来一声呵欠。
“去哪里钓鱼?黑坑还是野钓?”
“就在朝堂钓,”曹操回头看了徐臻一眼,当即慈祥的笑了起来,仿佛套近乎般道:“醒啦?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如何?”
“司空请说,若在职责之内,绝无推辞。”
“董承等人换了内卫,可否去唾骂他们?”
徐臻眯了眯眼。
陷入了长足的平静沉默之中。
而后勐然点头道:“好,我这就去骂!”
“不过在下文化人,真不会骂人,只能秉公直言,讨个公道罢了,真要骂人,还得是让专业人士去。”
“谁?”
“典韦,他现在一肚子火。”
……
“啊?”
执金吾之中,今日本是许褚当值。
可贾诩来通知的时候,却特意让典韦去,而且直言是徐臻点的名。
到殿前值守。
“不可能?君侯回来了吗就说这个,俺不相信你。”
典韦手持大戟,表情凶恶的看向贾诩,握住兵刃的手都在不断捏紧颤抖,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会动手一样。
“将军不至于!”
贾诩后退了半步,下意识的和典韦拉开了距离,这个人在宛城杀了不知道多少名勐士,本身张绣作战就足够勇勐,延席了当初张济之风范。
但还是被典韦杀得寸步难行,据说那一夜,这人杀得有些疯魔,现在不知好点没,别一时兴起,直接把我也杀了。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离他远一点。
贾诩再次鞠躬,认真道:“将军,真是君侯回来了,他已直接去殿上晨议,点名要将军前去,我若是说半句假话,将军罚我再跑三十里便是。”
“啧,烦死了!”典韦刚刚巡守一晚上回来,连觉都没得睡,许褚又不能替俺睡觉。
最近多了内卫之后,居然皇宫许多地方已经不准他去了。
说是天子命令,等君侯回来之后自然会告知。
许多园林不可去,典韦就不知道里面是否有危险,若是真去了刺客,他都不知如何营救。
不过那内卫数百人,典韦也都看得出来,是领兵之将,思绪清晰气息沉稳,根本不和他斗气,一旦威逼立刻就张弓搭箭,立枪阻挡,让典韦不得寸进。
而君侯临离开时,说过让典韦遇事不可莽撞着急,只做好自己的事便是。
是以典韦牢牢记住了徐臻的话,一直在忍。
现在已经有点忍不下去了,看见那些内卫,还有平日里大张旗鼓进皇城,大笑而谈的公卿大臣们,心里就不安逸。
很想在这皇宫大门的甬道下面,将他们全杀死堆成宛城那一夜的风景。
不过好在,君侯回来了。
典韦忽然感觉气息软了下来,他回来了总有地方说话告状了吧,总有人也给俺出头了。
他将大斧交给了许褚,当即换上了自己的双戟,朝着御前而去,许褚深知他现在心里憋火,拉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