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或许都不是第一个看见书信的。
当回到司空府看到时,又让他心里更加瘀堵,此时郭嘉在旁,不敢出声。
他想要规劝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此时哪怕是他也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
这若是要让主公舒心的话,恐怕得等徐伯文回来,结果偏偏这种时候他不在。
因为袁绍此信明显是在奚落打压主公的气势,毁坏其名声,进一步离间士大夫与曹氏的关系。
那说真话显得沉重,说假话又于想出对策不利,这种时候唯有说笑话,大家都可开心些。
偏偏最擅长语出惊人说笑话的那个人,跑到陈留去办理公务去了。
“哼!”曹操冷哼了一声,脸上看不出是笑还是怒,“我的本初老兄,不愧是好大兄,自小时,就时常帮我,连当初在东郡驻足,都是借了他的脸面。”
“嘿嘿……”曹操忽然一笑,“没想到,连这时候都肯来帮我,情义无双啊,日后我必然厚葬之。”
郭嘉:“……”
您是懂逆商的,现在已经会自己说笑话骗自己了。
“主公,信中说什么……”
郭嘉还是本能的想知道的,不知是否会有什么端倪可看出来。
曹操冷笑道:“袁绍狂悖无礼,极尽讥讽之能事,此书信还是直入许都,恐怕士族大臣之中早已传扬。”
“我的本初老兄,可能是舍不得给出来的那些朝贡,于是要关注效用,他说我手握天子之剑,居然还会败,毫无作用不显汉室之威;入城受降,却还能为腌臜之行所累,激绣复反,骂我阉宦遗丑,小人心志,器小心窄,心思不正。”
曹操说完这话,最终是颇为无奈。
郭嘉当即捏了捏拳,愤恨袁绍,又遗憾宛城,叹道:“此事当然不妥,安民行事有些鲁莽也。”
“若是奉孝有此需求,又会如何?”曹操似乎闲聊说笑般问道。
郭嘉皱眉回忆了片刻,摇头道:“未曾经历过,多是女子来找奉孝。”
曹操当即抬手止住。
“好了,说说此书信之事,原本我便有所打算观浑水池鱼,袁本初此书信一到,恐怕池水之下有多少鱼,又可以看清许多了。”
“不错,”郭嘉拱手道:“在下已派暗探入许都,无校事之名,行校事之事,而且培养了不少死士,可供主公随时使用,若是此书信来并未影响计策,还可再看几日。”
曹操顿时轻松的笑了,脸色大为悠闲,仿佛丝毫不受情绪影响,伸出手拍了拍郭嘉的肩膀。
“奉孝,我岂会在意他人之言,你之策未受影响也,我只是单纯的在忧愁袁绍骂我。”
“唉呀,我的本初老兄,这一封书信,真是骂醒了我,既有天子为剑,我确实该用力挥砍,怎能不露峥嵘?是吧?”
曹操嘴角抿起,勉强在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
郭嘉面无表情,躬身在侧不再言语,不过他心中已经逐渐暴躁,忍不住想快些动手,以手段压制这些所谓保天子的老汉臣了。
也就是司空趁着年关时间空闲,还想再多看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