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此次多亏了伯文兄长。”
想起今日在宛城的种种,曹纯还是心有余季。
差一点,他就死了。
若是没有典韦在,他早就被张绣的追兵砍死,扔在人堆之中了。
“唉……”
说起缘由,几人都有些茫然。
“此次得救,实际上也是大哥命好,”曹纯苦笑了起来,“当初我求他的时候还万般不愿,最终多次劝说,将老太爷搬出来,才肯让我带虎豹骑在侧,以策万全。”
“若非如此,恐怕你们也难以得救,张绣在东营的一万兵马,也并非是泛泛之辈。”
“这些可都是凉州之中跟随张济多年的虎狼之辈,若非是被虎豹骑突袭,恐怕早已到达了宛城正门,若是如此……”
典韦和曹昂全都陷入了沉默。
若是如此的话,就真的不可能逃得出来了。
正面的敌军尚且还好说,两侧在来敌军,一旦形成了合围之势,顷刻间就能将他吞没,岂有一人挡住张绣追兵的悲壮之举。
“子和叔,当下之际,应当快速将我们的此地行踪告知父亲,让他切莫着急,此时他若是回到营地,定然会稳住阵脚,将兵马再聚拢起来,而后徐徐退往许都。”
“我们可先回安定县等待。”
曹昂此时早已冷静了下来,虽然在宛城之内折损不少人,但所幸的是将校等关键性人物并没有损伤过多。
兵马还不至于溃败。
特别是最后得于禁所救时,最是惊险。
反倒杀了胡车儿这等张绣营下颇具声名的将领,此战绩将会再给张绣迎头痛击,哪怕他还可守住城池,士气也决计不会高涨。
此时,曹昂才明白当初徐臻教导的,目光长远。
还有孔明曾经说过的,不患张绣抵抗,而患其反复。
想通了之后,许多事也都浮出水面,曹昂苦涩的笑了起来,“张绣所在之位,几乎可在三方游走,而他真正的价值不在于杀了谁,投了谁。”
“便是在于麾下这些兵马。”
“哪怕自己所部折损了不少人,但仍旧还有一万余人可以忠心跟随,并且是上下同欲不会分离,否则这些凉州人在中原大地也会举步维艰,”曹昂分析此事,让曹纯等营中的将领不断点头。
继而恍然大悟,便是这等道理,张绣才能够在思量之下有不少选择,无论选择哪一条路,就还可以继续谈。
“张绣军中的谋士,我们在袭营的时候抓到了,此时正在营帐内,不知如何安置。”
曹纯等曹昂说完这话后,当即也开口说道。
“贾诩是吧?”
曹昂目光微沉,露出了沉思之色,道:“张绣在当天夜里,恐怕就已经得知其婶娘被带走之事,但是却可一直忍住。”
“今日城内,张绣目光暴怒,血丝遍布,几乎是恨不得与我们血战同归,此说明其复反一定是因为此事。”
“那定然是身边有人劝戒,说明这个贾文和,从中做了许多布局安排,差一点让我们所有人死在宛城内。”
“那杀了吧!”
典韦愤恨的说道,此时凶煞面容上全是不耐,就是被这老混账算计,估计张绣才肯下决心复反,从而和又可和刘表联手。
差一点都回不去见君侯了。
个老混蛋。
曹昂当即苦涩的摇摇头,道:“若是没记错的话,他还欠着伯文兄长一条命,如今在这宛城之中又有恩怨,不如带回去,让兄长定夺吧。”
“好,就这么定了。”
曹纯当即点头,而后起身对曹昂抱拳,道:“子脩,我去寻大兄所在,将这里的事先行告知。”
“好!”
曹昂经此一役,很明显人已经成长了许多,考虑事情更有决断,也不会如此前一样,遇事先问长者,而是明白当仁不让的道理。
此地他是曹操长子,就该定夺谋略,且要担起职责,不可让麾下之人跟随受罪,连累而亡。
今日之时,让曹昂更加谨慎,不光是行军作战谨慎,而且待人接物,识人观势,都应该无比谨慎。
而且这非是畏首畏尾,应当是谨言慎行。
不该如同父亲那般。
曹昂还记得伯文兄长曾经偷偷夸赞过一句,父亲这种性子叫做……浪漫主义情怀?!
很潇洒恣意,宛若老酒颇有滋味。
但往往也是把双刃剑。
“典韦,我们先回许都,随后父亲大军定然会徐徐退至,至于张绣,还是日后再说……”
“若是回去之后可令贾诩归降,让他来劝说张绣,或许还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此方为上佳之策,当下却不可再打。”
“为何?”典韦瞪着眼问了一句,他想知道一个缘由。
曹昂平静的道:“因为刘表会出手,此前不出手,乃是他想坐观虎斗,现在已经两败俱伤了,若是再打下去,刘表必定会断我后路,再追杀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