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考虑清楚!”贾诩这一下,郑重到甚至带上了哭腔。
“先生,我考虑清楚了,此事断然不可忍!”
“好!
!”
贾诩双手微微颤抖。
张绣内心狂喜,神情激动,紧咬着腮帮,期待万分,“先生今日助我,如此便可得成此大事!
!”
“此后无论是投奔刘表,还是袁绍,都必然能得重用!
”
贾诩心都在滴血。
没有重用!没有!
若是曹操都死了,少将军的价值也就不会那么重了!
这点道理,少将军难道想不明白?!
只是此刻,贾诩知道不能再劝,他怕自己若是劝张绣忍住,可能会激怒他,别到时候杀得兴起连自己一起杀了。
“唉,少将军……若是气消了,能不杀则不杀……除曹公之外,任何人都可杀……”
贾诩冷不丁的又劝了一句,让张绣陷入了沉默,神情瞬间僵硬,几口气吸进腹中,竟然不见怎么吐出来。
他背着手来回踱步,眉头紧锁,仿佛在权衡什么,过了许久之后,才长舒一口气,向贾诩拱手问道:“先生,为何要放?难道放了他,他不会卷土重来?”
“呵呵,少将军且想,若是放走则可令刘表出手,若是杀死曹操,他麾下全是哀兵,各级将领又会以复仇少将军为目的冲锋。”
“如此刘表岂会出兵?若我是刘表,只会将兵马绕过宛城,断其后路,待我军与曹军两败俱伤之时,再来一网打尽。”
“随后便可高枕无忧,将南阳全数收归于荆州境内。”
“原来如此……”
张绣仰天长叹,心中依旧没有决断,贾诩当然看得出他这模样的心绪,也只能苦涩的笑道:“少将军不必心中太过拖累,顺势而为便是。”
“好!”
张绣重重地点了点头,此刻的怒火在心中是半分也没有减少。
恨不得立刻就冲进衙署去,将曹操杀了。
不过贾诩劝得对,此事必要从长计议,让曹操掉以轻心方可。
否则他身边那典韦,决计不是吃素的。
今日酒宴之上,居然不来庆功,不贪杯饮酒,也不得意忘形。
只是怒目值守,尽忠在侧,若是曹操身旁都是这等宿卫,如何能有半点机会,哪怕是只有百人也可当千军也。
……
翌日。
曹操醒来之后,酒醒了不少,再看身旁有人,仔细一看,乃是那邹氏,短暂的空白后回忆起了夜间的种种。
一时间回味无穷。
他这一动,当即惊动了邹氏,令此女不由得身子颤动了一下,而后连忙起身,不敢和曹操对视,躲到了床尾去。
“呵呵,不必惊慌也,”曹操起身穿衣,缓缓走出门去,回头与邹氏道:“你且在屋中等我便是,近日之内,兵马逐渐换防,自然不会有什么差池,且绣儿不会怪罪。”
“他之婶娘,能得照顾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也算是不负张绣之托付也,是吧?”
“全凭……将军之命!
”邹氏眼中忽然噙满了泪水,自知命运不可逆转,颓然低下头去,不敢再有反抗。
曹操自衙署之中出来,再见到张绣时,发现他一切如常,谈笑生风,将宛城各地布防之地说得清清楚楚。
一个早上的时间,两人将布防换防之事商议讨论,全无半点提及昨夜婶娘之事。
曹操甚至还以为张绣是并不知道此事,可后来有意的在漫不经心的态度下提起,却让张绣先是一愣,而后同样没有什么反应。
一瞬间,曹操心中了然了。
这年轻人是早就知道了,只不过并没有放在心上,这就说明此前的担忧都是多余的,张绣本就不在乎,说不定,还可因他婶娘之身,将关系再进一步。
于是这三日之内,曹操都在夜夜笙歌。
废寝忘食,几乎也不出门。
而在换防最后一日的晚上,张绣派遣时常和典韦交谈的胡车儿到他居住之地,盗取了他的双戟。
然后趁他在外值守的时候,将军令发往东部兵营,并且打开了东面城门。
于是不久之后,在东坡山丘上守了几日的曹纯,终于来了动静。
“来了,真来了!
”
“这小子,果真是要反!”
曹纯微微立起身来远望,他们虽离得很远,可是却能看到营地内的骑兵与步卒都在集结。
而且准备军备与火把,要趁夜而行军。
如此态势,必然是要去偷袭,看先头探哨的行军方向,几乎无需思索,便是朝着城内而去的。
“将军,真等到了!”
“宛城之内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不知,不知也!”
“但我敢肯定,伯文所料不差,果然有功劳给我,立刻集结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