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当即拍桌,死死的瞪着徐臻,直接将话说死在桌面上,“明日就随我去面见天子!”
他生怕徐臻又反悔,让他要一个官位,简直比杀了他还难。
有这么难开口吗?!在我曹操麾下为官,不!在天子脚下为官,说出去很丢人吗?逼了这么半天才要一个执金吾,你可知道外面多少人踏破了门槛想要个县令!
哪怕是个二千石,人家都要到处寻宝物,托名士带到我家中来,与我彻夜长谈,再大献计策方略。
甚至有的人要前呼后拥,将我供起来当家中祖宗,上下数代人都不敢有半点不敬!
你这辈子也就是遇到我了,换个人早给你掐死了!
曹操咬着牙盯着徐臻恶狠狠的看,狠狠地在心里掐他的脖子。
总算是稍稍舒适了些许。
好歹还是开口要了个官职,但陈留太守也不能让他跑了,这人跟个蛤蟆似的,戳一下动一下,必须都给他按死。
否则日后女儿嫁一个劳累命,一辈子受苦,全给天下帮了忙,自己就落个好名声,有个屁用!
徐伯文!蠢笨如猪!
等执金吾干几年,伯文的年岁再大一些,再丢他去徐州做州牧。
别人都是抢着要,这混账,居然是我追着他喂饭。
气得我混森难受……
曹操又白了徐臻一眼,看他还好意思抬酒觥,嘴唇又快速的动了几下。
执金吾,负责皇城之中的宿卫安全,他的宿卫营刚好可以全部安置,日夜巡游,明日见过天子之后,基本上就可定下来。
这个官位必须是自己人。
日后等伯文走了,将此位置给昂儿或者丕儿便是。
曹操心中明镜一样,此位置上,徐臻可以在簪缨之家以及诸多名士那,积累大量的名望,对于日后他出去做州牧或者大郡的太守,有极大的裨益。
而平日里,除了安排值守,并没有太多繁杂事宜,主要是面对突发状况。
并且安排好天子出行的仪仗等等。
也是闲差,不过是显赫的闲差。
你是有多懒……曹操忽然心里滴咕了起来。
他勐然发现徐臻可能不是笨。
坏了,这小子是想混!
……
从衙署内出来,典韦和许褚两人一路都在都囔。
“怎么还不要呢?”
“太守你直接要就是了,弄得主公追着给,刚看主公那眼神,简直就想吃了您似的。”
“哎哟……”
徐臻当即苦涩,“官位越大,责任越大啊。”
“执金吾已经是大官之中的闲差了,我还得兼任陈留太守,太难了……谁想干这等事啊?”
他看了看左右两人,摊开手无奈的道:“御史多好,这我……我哪知道连个御史都不肯给,这么闲的差事!”
许褚和典韦目瞪口呆,嘴都合不拢。
您这就有点过分了。
这话传出去,其余谋士估计要被气死。
您亲事也亲口定了,日后大权定然有一份,现在还得了护卫天子这种美差,文武职都担任着,地位可谓中流砥柱。
还不想要?
这么艰难?能有多无奈?!
“太守,差不多得了!”
典韦脸都揪到一块儿去了。
“你们懂个屁!赶紧干完今年,熘出去当州牧去算了!”
徐臻算是明白曹操给他铺的路了,虽不及真正的儿子,日后或许也还可晋三公之一,或许还能得爵位,准许开府。
但州牧还能接受,三公九卿就算了,哪怕是士族死完了也不去干,天子之侧,多有不便。
现在和曹操还能讨价还价,日后若是晋魏公就不好吊儿郎当的了,要顾着威严问题。
“唉,烦死了!”
徐臻背着手,一脸烦躁的走在了前面,疾行回府邸。
许褚在后面感叹摇头,沉声道:“太守当真是天下奇人也。”
“他一直这样,”典韦也学着徐臻的模样背着手,摇头晃脑的道:“总是会越顺利,就越会鞭策自己。”
“而往往太守之判断,向来都很准确,可能他又想到了什么俺们不知道的事情。”
许褚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的确,如今的许都之内,文武太多了,可不比在一郡之地驻守那么单纯。
几乎都是自己人。
此地鱼龙混杂,人虽不分三六九等,可地位却分得清晰明了,若是一个不小心,便会被人用计暗害,被上等之官位的人暗害。
此处,方才是漩涡之中心,但保着太守总没错。
……
荆州南阳。
穣城之外。
历经一场大战之后,穣城的城门血流成股,滚水与砸下的巨石遍布城门之下,同时还有无数尸首横呈血泊之中。
城墙多出残缺,箭失如羽毛落叶般遍布城门之前。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