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无视她在某些方面的自信的一个人时,那么她所坚持的理念顿时就变得单调,变得苍白无力起来!
说到底,她的理念其实并非一定正确,只是因为方方面面诸多因素的加持,所以才令她的理念看起来是“正确”的。
一旦失去这诸多因素的加持,一切就都变得不一样了。
“怎么会这样?”
信念这样的东西,虚幻且缥缈,但是却又是真正存在的。
坚信它时,它就是金刚石一般坚不可摧的存在。
可一旦对它的信心产生动摇,那么金刚石立刻就会变成一团沙子,风一吹就散了。
师妃暄明显感觉到,自己内心当中一直以来的坚持,似乎正在崩塌!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霍隐,因为这个地位超然的青莲仙君!
……
当!
悠扬的钟声响起,回荡在山林之间。
透过这山林间的缝隙去观望那隐匿在山间的寺院,还以为只有几座殿宇,但是在登高远眺之后才发现,这寺内建筑加起来达到百余间,俨如一座小城。
不过这小城之中并无寻常百姓,唯有一个个光头的和尚。
阵阵梵音诵经之声,悠悠扬扬的似从遥不可知的远处传来,与钟声相得益彰。
这便是坐落在洛阳南郊的净念禅院,佛门之中除慈航静斋外另外一大宗门领袖。
净念禅院内主建筑物都依次排列在正对寺门的中轴线上,以铜殿为禅院的中心,规模完整划一。
除铜殿外,所有建筑均以三彩琉璃瓦覆盖,色泽如新。
不知是因寺内和尚勤于打扫,还是瓦质如此。尤其以三彩中的孔雀蓝色最为耀眼,可想见在阳光照射下的辉灿情景。
敲响钟声的钟楼位于铜殿与另一座主殿之间,但相隔的距离却大有差异,前者远而后者近。形成铜殿前有一广阔达百丈,以白石砌成,围以白石凋栏的平台广场。
白石广场正中处供奉了一座文殊菩萨的铜像,骑在金毛狮背,高达两丈许。
龛旁还有药师、释迦和弥陀等三世佛。彩塑金饰,颇有气魄,但亦令人觉得有点不合一般寺院惯例。
在白石平台四方边沿处,除了四个石阶出入口外,平均分布着五百罗汉,均以金铜铸制,个个神情姿态不同。但无论睁眼突额,又或垂目内守,都是栩栩如生,与活人无异。
在白石广场文殊佛龛前放了一个大香炉,燃着的檀香木正送出大量香气,弥漫于整个空间,令人心绪不由宁静下来,感染到出世的气氛。
在这香气熏陶之下,师妃暄那动摇的通明剑心也渐渐的安定下来。
过了许久,师妃暄才缓缓睁开双眸,将目光看向眼前的文殊菩萨像。
“菩萨保佑弟子铲除心魔,破去魔障。”
师妃暄一脸庄严肃穆,望着文殊菩萨像,恭敬且虔诚。
在师妃暄的身边立着一位身着僧衣高挺俊秀的和尚。
这和尚身材修长潇洒,鼻子平直,显得很有个性。
上唇的弧形曲线和微作上翘的下唇,更拱托出某种难以言喻的魅力,嵌在他瘦长的脸上既是非常好看,又是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样。
下领宽厚,秀亮的脸有种超乎世俗的湛然神光,神态既不文弱,更不是高高在上的盛气凌人,而是令人看得舒服自然。
最使人一见难忘是他那对深邃难测的眼睛,能令任何人生出既莫测其深浅,又不敢小觑的心。
这便是净念禅院这一代的主持方丈,了空大师。
又有谁能够想得到,了空大师并非慈眉善目,须眉皆白的老和尚,而是如此年轻,看起来横竖不过四十岁。
师妃暄缓缓起身,对了空大师行礼,说道:“妃暄今日心境受损,不宜行走江湖,想要在贵宝刹借地修行,修心养性,还请大师谅解。”
今日和霍隐那一番交谈,令她的理念受到动摇,多年学识遭到巨大的挑战。
她必须要静心养性一段时间,方能驱散心魔,重新回到正轨。
只是洛阳距离慈航静斋路途遥远,她已经来不及赶回去,只能就近在净心禅院闭关。
了空大师听到师妃暄这一番话,轻轻颌首,并不说话。
这是因为他修炼的乃是闭口禅,已经多年不曾吐露过一字半语。
慈航静斋和净心禅院同为佛门,师妃暄这点请求自然是无不应允。
师妃暄小心珍重的取出一只锦盒交给了空大师,说道:“此乃和氏璧,干系重大,在妃暄闭关的这段时间里就交由大师照看了。”